周清暮心中極為驚訝,這少年道人是如何看出他要找的是這二人?
先前他可並未說啊!
再者,少年道人又是施展的何等法術?竟是連要尋之人的模樣與氣息都構造的極為相似!
少年道人只是瞥了他一眼,並未作聲,只見其伸出雙手,分別伸出一根手指,按在那兩張符紙之上。
準確來說,是按在那符紙之上的兩個小人之上。
隨後,少年道人閉上眼睛,彷彿是感召天地。
周清暮便靜靜看著少年道人,眉頭緊縮,小有期待。
以至於此時的他,都忘記了向身旁的陳玄南詢問這少年道士究竟是何人。
“噗!”
忽然,少年道士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殘餘鮮血在他的嘴角上流淌。
周清暮與陸正淳見狀瞬間皺起眉頭,連忙問道:“道友,這是怎麼回事?”
少年道人擺了擺手,擦了擦嘴角鮮血,依舊是那副淡漠的模樣,但誰人都不難從他的眉間看出凝重之色。
旋即,在少年道士平復氣息之後,才沉聲說道:“先前我已替道友推演天機,尋求閣下欲尋之人的方位。那小姑娘與那楊家少爺都各有古怪,不過相對後者,那小姑娘則要好上一些。”
周清暮聞言連忙拱手作揖:“謝道友大費周折。”
少年道人擺手:“勿要謝我,要謝便謝陳佛主吧,若不是他先前拜託,我也不會出洞天來尋你二人。”
周清暮聞言恍然大悟,連忙又轉身向一旁默不作聲的白衣僧人道謝。
陳玄南見狀手捻佛珠亦是對著周清暮還之以禮,並未多說什麼。
旋即,少年道人又面色凝重地開口說道:“道友,我已大概推演出來。”
不等道人繼續說出下文,周清暮便連忙說道:“那便請道友告知在下,在下感激不盡。”
“那小姑娘的如今安危應是無恙,但如今具體方位我卻是難以看透,只知其在西方。”少年道人並未在意周清暮這般,而是伸出一根手指直指西方,眼角的餘光似乎還瞥了一眼陳玄南。
周清暮面色凝重,天乾東域的西方?
那便除了蓮花西域之外,便是蓮花西域與妖族的接壤之地了。
以小月兒的能力,必然不可能走過蓮花西域與妖族邊境的接壤之地,那便只有可能是在那個地方了。
神都!
小月兒父母的葬身之地,也是周清暮與小月兒的相識之地!
旋即,周清暮轉頭看向陳玄南,面色凝重,再度作揖:“在下有一事懇請陳兄幫忙。”
“周施主但說無妨,你得師傅他老人家的氣運饋贈,又有佛緣在身,也算我苦禪寺半個弟子,更是我半個師弟。”陳玄南又是回之以禮。
周清暮道了聲謝,奈何身體有恙,重重咳了幾聲後,才又努力開口:“在下想請陳兄回到蓮花西域之後,替我注意一番當初我們相見之地方圓千里。若是見到小月兒出現,還請陳兄替我照拂一二。”
如今的周清暮,雖有陸正淳在身側,但已是沒有太多氣力前去蓮花西域。
若是有這位佛主相助,自然是比之他更好。
在蓮花西域,如今的陳玄南,估摸著哪怕三教祖師或是李秋白這等人物來了,也未必能夠勝過一位有著一域本源與氣運加身的真正佛主。
陳玄南點頭:“那位小施主既是進了我蓮花西域的地境,貧僧幫這個小忙,自然是無妨。既然有人在我蓮花西域擅自遮掩天機,這也本應是我分內之事。”
“多謝陳兄相助!”周清暮心中大喜過望,連忙道謝。
若有這位佛主相助,比他親自前去,對於小月兒的安全更加有利!
“別高興得太早,你那位楊姓兄弟,如今的處境可不太好。”
少年道人卻是忽然開口,在周清暮的喜悅之上澆了盆冷水。
此言一出,周清暮與陸正淳的臉色都是鉅變,同時說道:“他現在如何了?”
少年道人嘆了口氣,但面色一定淡然自若:“他如今所在的地方,並非是人為遮蔽天機,而是那個地方太過特殊,本就是人間禁忌之處,哪怕是我也無法做到看清。但我可以確認的是,如今他正是在身處險地的大凶之時,他此行,恐怕是九死一生之險境。莫說是我,哪怕楊家老爺子親自出手,也未必能夠改變。”
周清暮與陸正淳皆是心中震顫,先是翻起驚濤駭浪,又是逐漸升起悲傷之意。
自己這位兄弟,究竟又去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