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暮在城中街道兜兜轉轉,尋了幾家客棧,卻仍舊沒得到想要的地圖。其原因是周清暮所剩錢財無幾,而這些客棧大多並沒有去往遙遠的煙雨南州的地圖。周清暮好不容易找到有地圖的那寥寥幾家客棧,掌櫃的卻要求少年少說要在客棧住一晚。倒並非是周清暮不想住,而是因為他實在沒幾個銅板了。當少年窘迫地說出自己只是買一張地圖而並不在此住下時,這些視錢財為己之命的掌櫃都會直接選擇將少年趕出去。
周清暮走在街道上,一邊走一邊四處張望著。約莫過了半晌,周清暮已經要行至腳下這條街道的盡頭。周清暮抬頭看了看,並未發現還有別的客棧之時,轉身走進了一旁的小巷。
周清暮踏入小巷之後,一座掛著落滿灰塵的招牌的客棧映入眼簾。周清暮見此加快腳步,走進了客棧之內。
客棧之中,並不如先前周清暮前去的那幾家般客人如潮。這家客棧倒是冷冷清清,裡面的木桌凳椅都已有了灰塵。
“有人嗎?”
周清暮喊了一聲。
回應他的,則是一頓桌椅碰撞與地面摩擦的聲音。
只見一方木桌下,一個衣著些許凌亂的中年男人手中拿著抹布從桌下鑽了出來。
只此一眼,周清暮便看出了客棧冷清緣故的大半。先前周清暮去過的客棧掌櫃都是清一色的衣著得體,即便是極少以貌取人的周清暮也覺得至少客棧掌櫃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才對。
中年男人見有人來,略微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袍子,但其實和先前並未有著太大區別。
客棧掌櫃清了清嗓子,面色嚴肅甚至在旁人看起來有點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覺,沉聲道:“來住客棧的?”
周清暮撓了撓頭,頗有些難為情道:“掌櫃的,在下並非是來住的,而是來買一樣物件的。”
中年男人頗有些滄桑的面容上流露出一絲不悅道:“不住客棧你來這裡做甚?要買東西到別處去,我這裡不賣什麼物件。”
“掌櫃的,我想問問你這裡賣不賣到儒道學宮的地圖。在下一人獨行,卻從未去過煙雨南州,故而不知怎麼去。你要是知道怎麼去,告知在下一聲也可以的。還望掌櫃的幫一下小子,小子可以給錢。”周清暮不願就此離去,於是稍作猶豫便再度向中年男人開口道。
中年男人聞言又仔細看了看周清暮的臉,開口道:“儒道學宮?我的確知道怎麼去,而且保證比別家的更詳細。不過就你這窮酸樣,也不像能買的起的。你走吧。”
周清暮聞言大喜過望,連忙開口問道:“請問掌櫃要多少銀錢。”
“多少銀錢嗎?你只需在我這裡住一晚便可,價格在那邊自己看。”中年男人聞言態度依舊十分冷淡,說完指了指一邊掛的木牌。
這樣的話倒是與先前那些掌櫃如出一轍。
客棧居住一日,一百文!
對於全身上下加起來不過二三十文的周清暮而言,這顯然是一個難以接受的價格。
穿著凌亂的中年男人看了看周清暮那副窘迫的樣子,開口喊道:“別傻站著了,給不起就趕緊滾!”
周清暮聞言看了看中年男人,想了想如今處境,只好轉身離去。
正當周清暮遺憾地走至客棧門口的時候,一張圖紙飛到了少年的肩膀上。
少年拿過圖紙看了看,上面也是一則告示,告示上寫著:回春堂現需藥材,特此公示:
今日申時,城門口集結人馬進山採藥。凡參加且藥材種類數量皆符合者賞錢三百文。
中年男人看了看周清暮開口道:“我看你應當也是修行之人,你要是真想要地圖,就跟著去採藥。那座山名為斷妖山,山上有夥山賊成立了個幫派,自稱是什麼斷妖仙門。實際上,不過是一群踩了狗屎運才走上修煉之路的虛有其表的傢伙罷了。他們手裡有一柄劍,名曰鎮魔,是從我這裡拿走的。你若是能幫我拿回來,我便將地圖給你。否則就算是你到時候給我一千文,也休想從我這裡拿到地圖。我相信我的地圖你一定會需要的。”
周清暮沒有轉身,而是面朝客棧對面那面老牆,開口道:“掌櫃為何覺得在下一定會對您的地圖感興趣?這則告示足足有三百文賞錢,在城內其他客棧也足夠入住了。”
衣物凌亂的酒店掌櫃只是敲了敲身前木桌,又看了看少年身後所負之劍,開口道:“就憑我知道你為何要前往儒道學宮,這個理由夠不夠?”
周清暮聞言轉身看向酒館掌櫃,彎腰伸手作揖道:“在下一定盡力幫閣下拿回寶劍,還望掌櫃勿要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