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又有十個高句麗人被打死。
剩餘的則被驅趕到一座院子中。
從今天開始,這裡就是他們生活的地方,身份再也不是百姓,而是金夫人的農奴。
逃是肯定逃不掉的,沒有人能夠跑得過騎兵。
就算騎兵們不屑於追捕,城裡還有無數的巡街武侯,除了巡街武侯之外,還有坐鎮新丸城的城防大軍。
……
院子裡到處都是哭聲,空氣裡瀰漫著絕望。
突然一個漢子咬牙切齒,目光悲憤的道:“我們去告狀,我們一起去安東都護府告狀。漢人攻佔高句麗之後,曾經發布過安撫詔書。按照那份詔書上的規定,所有高句麗人都是平民……我們要做平民,不要做金小仙的私奴。”
這漢子越說越有底氣,開始不斷鼓動其他人,慫恿道:“只要我們告到安東都護府去,必然會有人給我們主持公道,尤其是淵蓋蘇文大都督,他才是高句麗最有權的人。”
“可是,可是……”
一個高句麗人弱弱開口,小聲道:“可是淵蓋蘇文已經投降漢人了啊,連他的大都督官位都是漢人賜下的。而金小仙,她是那個漢人的女人。”
“仍舊要去告狀,不告的話我們都得死。就算金小仙是那個漢人的女人,但她並不是新丸城的官員。既然不是官員,憑什麼亂定我們的罪。”
“對對對,我們去告狀。金小仙不是官員,淵蓋蘇文才是大都督。”
漸漸地,這群高句麗人又生出了底氣。
他們決定找個機會,一起跑到安東都護府去告狀。
……
數日之後,安東都護府之中。
淵蓋蘇文親自拎著一壺酒,滿臉親和的給韓四倒滿酒
他姿態做的端正,語氣卻故作不滿,打著哈哈道:“韓四兄,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雖然你是顧氏家臣,但是本大都督也是顧氏麾下啊。為什麼來了也不通知一聲,莫非是我淵蓋蘇文有什麼做的不對嗎?”
這番話似真似假,那是場面上的慣用語,看似是心存不滿,實則是刻意近乎。
韓四雙手端起酒杯,同樣打哈哈道:“不敢不敢,大都督莫要生氣。非是在下不願意通報,委實是身負職責離不開。連續好幾天,金夫人到處逛,我是個做護衛的人,可不敢有一丁點閃失啊。”
淵蓋蘇文哈哈大笑,伸手指著他道:“你啊你,謙遜了。堂堂顧氏家臣,身份何等高貴,就算是面對家族主母,行禮之時也只需半禮……那位金夫人僅僅是個外室,犯不著一位家臣如此謹慎吧。”
哪知韓四猛然臉色一沉,鄭重道:“大都督,話不可這麼說。”
僅僅這一句話,淵蓋蘇文目中便是一閃,忽然俯下身軀,目光炯炯的道:“韓四兄如此嚴肅,莫非那位金夫人真的很受寵?”
“不錯,很受寵!”
韓四滿臉肅然,沉聲道:“半個月前,金夫人前往幽州,家主一見之下,頓時心生喜愛。”
說著停了一停,目光直直盯著淵蓋蘇文,不無暗示的道:“連續十日,宿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