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墨染和曦兒來到院門口的時候,對面浩浩蕩蕩一群人也由遠及近。
墨婉柔和墨輓歌站在一個魁梧的男人身邊,那兩姐妹身後則是她們的母親,大夫人黃琬和四姨娘夏芷雲。
大夫人黃婉乃是當今丞相府的大小姐,自然是要得當家主母的位置。
今日的黃婉身著煙青色長袍,內搭淺藍色裡衣,一種清新感撲面而來。
髮絲挽成鳳鸞髻,零星點綴著燒藍的髮釵和珍珠流蘇,典雅不失莊重。
一張保養得當的臉頰仿若芙蓉花開,好像歲月一點也沒有在她臉上留下痕跡。
只是那眼裡的狠厲讓整個人的氣質大打折扣,想來墨婉柔可是把黃婉這些不入流的把戲學了個十成十。
再看那四姨娘夏芷雲,夏芷雲本是帝都芙蓉玉樓的頭牌歌姬,被墨大將軍墨戰烴一擲千金,贖了出來。
出身煙花之地,夏芷雲自然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看慣了人情冷暖,自進府以來便哄得墨戰烴團團轉,並迅速懷上了墨輓歌,氣的大夫人黃婉每天都要摔碎好幾個她珍愛的花瓶。
今日的夏芷雲打扮的極為妖嬈,橙黃色的薄紗輕披在身上,透著銀光的內裡包裹住她曼妙的身材
扭著腰走起路來,瞪掉了一地家僕的眼珠子。
頭髮隨意的用燙金步搖固定,幾縷髮絲垂在臉頰旁邊,更顯嫵媚。
眉心一點硃砂痣奪人心神,狹長的狐狸眼煙波盪漾,勾起的紅唇怎麼看都透著詭異,尤其是眼睛裡不經意閃過攝人的光。
墨染細心的捕捉到了夏芷雲的眸光,心下有了防備。
黃婉充其量就是個玩玩心機的深閨女人家,但是這個夏芷雲可不簡單,無論是身上若有若無的詭異氣息,還是那略帶深意的眸光。
而正中央那個男人就是墨染所謂的父親,墨戰烴。
墨染打量著墨戰烴,強壯的身軀和寬厚的肩膀呼應著大將軍的稱號
一張國字臉上,虎目不怒自威,還帶著一些身為將軍的優越感和殺伐氣息。
墨染打量墨戰烴的時候,墨戰烴也在看著墨染。
說實話他對這個女兒沒什麼印象,似乎是出生不久被斷定為廢物就任她自生自滅了,不過如今,也已經這麼大了嗎。
墨輓歌的胳膊上綁著厚厚的繃帶,假惺惺的抹著眼淚
“爹爹,你看看三姐姐,她昨天不知發什麼瘋,把女兒的胳膊都打斷了,這要是恢復不好,女兒以後可怎麼修習啊。
還有柔姐姐,柔姐姐那麼溫婉識大體的人,不過說了三姐姐幾句,就也被打了,爹爹,你可要給我們做主啊。”
墨婉柔此時一生不吭,默默的擦著眼淚,溫婉的樣子,彷彿昨天悍婦一般的不是她一樣。
大夫人和四姨娘也裝腔作勢的哭喊幾句
“我的女兒啊,老爺你看看歌兒的手,老爺你一定要懲罰那個小蹄子啊!”
“就是啊老爺,我們家柔兒可是天才,怎麼能讓一個廢物騎到頭上來啊。”往日不對盤的黃婉和夏芷雲今日倒是出奇的一致。
墨戰烴皺起濃密的眉毛,被這群聒噪的女人吵的心煩意亂,粗獷的聲音響起:
“好了!墨染那個逆女我自會處理。”
“不知家主要怎麼處理我啊?”
墨染雙手抱胸,漫不經心的說著。這個態度把墨婉柔和墨輓歌氣得一個絞碎了手帕,一個握緊了拳頭。
墨戰烴被墨染的態度氣得不輕,揚起手就要打到墨染臉上,周圍的人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你這個逆女,我是你爹,你這是什麼態度,你怎麼能這麼對你姐妹啊?
你這是不孝,趕緊給你長姐和小妹道歉!”
墨染冷哼一聲,甩開了墨戰烴的手:
“你怎麼不問問昨天你的兩個好女兒,我的好姐妹都做了什麼,爹?你是我爹嗎?
我挨餓受凍的時候,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