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兒還沒有便此了卻,等劉冬兒又慰籍了幾句,陪著劉家大太太和劉張氏一起用了午膳時,洐哥兒那頭卻是出了事兒。
一首先,只見洐哥兒房裡的貼身婢女蒼白著臉轉達洐哥兒病重了,劉家大太太雖說立馬擱了筷子站起去看,但面上卻沒有太多的驚悸。洐哥兒之前連續病著,間燒起來高熱,可能昏迷過去也是常事。
劉冬兒和劉張氏見劉家大太太面上神態還算鎮定,也僅僅是命人淨手隨後跟了上去。
可沒曾想,這才到了洐哥兒的房門外頭,還沒走進去呢,房裡便傳出劉家大太太的一聲痛呼,那聲音裡是滿滿的震悚和悲痛,驚得劉冬兒和劉張氏便地變了表情。
“我的兒!你這是怎麼的了?兒啊!”
洐哥兒是大房的命脈,房裡自然是不缺使喚的婢女的,劉冬兒進去只看到一個個人堵在前面,完全便看不到洐哥兒的情況。
可便使不知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但聽著劉家大太太的痛呼聲也曉得全部是出了事。當便怒聲呵斥婢女們退下,而後讓娃娃上前為洐哥兒檢視,同時也馬上派人去喚醫生。
縱使劉冬兒也算經歷了許多事兒,但等婢女們退開,露出內中的情況後,劉冬兒或是被狠狠地驚到了。
看著洐哥兒蒼白的表情,再看看劉家大太太險些要昏迷的表情,劉冬兒當然清楚這毫不會是什麼湯汁染了上去。
那麼,唯一的回答便是,剛剛洐哥兒吐血了。
“這這……”劉張氏比劉冬兒晚了一步走進入,但這會兒也看到了那片紅色,劉張氏表情一白,險些站立不穩了。好在身邊的婢女是得力的,立馬伸手扶住了她。
劉冬兒咬了一下舌尖,牽強讓自己保持清靜:“先將太太帶到小廳裡歇著,立馬讓管家去官學裡關照老爺回來。”
明知劉家大太太這會兒是必定不會去旁邊歇息的,劉冬兒也沒有牽強。但劉張氏留在這裡除了添亂以外卻是沒有旁的作用了,還不如讓她去歇著。至於劉家二老爺,究竟這家裡還得要他當家做主,何況瀘州城那邊究竟怎麼樣了,誰也說禁止。哪怕劉家大老爺只是降職,但如果是洐哥兒出了什麼事兒,怕是比罷官還要他的命!
雖說劉冬兒已經出嫁多年了,但在劉家還算是有威望。劉張氏這會兒已經嚇得六神無主了,完全便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衝著身邊的辦事婢女點頭,示意全部都聽劉冬兒的。
只是,不管是請醫生,或是去找劉家二老爺,這都不是臨時半會兒便能成的。因而劉冬兒或是將希望寄託在娃娃身上,同時也渴望著洐哥兒本身爭氣一些,可萬萬別直接便……
劉冬兒看了看已經軟癱在旁邊榻上的劉家大太太,也清楚此時並不是放開了說的好機遇,當下便住了嘴。
不多會兒,劉家二老爺便回來了,只是面上的神態最丟臉,好像是強行壓制著怒氣。劉家二老爺素來便是個很正視禮數的人,關於劉家大太太這位長嫂也是頗敬服的,可這一回說話卻是沒了好氣。
“大嫂,洐哥兒臨時無事,還請大嫂好好查查何人在他耳邊亂嚼舌根!”
劉冬兒詫異地看向劉家二老爺,隨後也隨著眼神一冷。
是了,瀘州城官場的事兒,她雖說同劉家大太太和劉張氏說了,但其時卻是沒有婢女在場的。便連娃娃那會兒也在裡頭候著,這資訊又是怎麼進了洐哥兒耳裡?難不可能其時有人在偷聽?
劉家二老爺這話,劉冬兒聽了都要多想,更何況是劉家大太太了。當下她便有些受不住了,哆寒戰嗦地講話:“這是什麼意義?洐哥兒這是被人氣病的?”
目擊劉家二老爺還要說什麼,劉冬兒趕緊講話阻止:“爹,先等等,洐哥兒病倒了大伯母本便很焦灼,您慢慢說吧。”劉冬兒話裡的意義很清楚,她可不希望繼洐哥兒之後,劉家大太太也隨著病倒了。
在略略歇了一陣後,她便命身邊的嬤嬤將所有的洐哥房裡的婢女都喚了出去,一個一個周密地審問,把禍首尋出來,全部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