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刻,劉張氏不由得想起了已經好久未曾記起的周姨娘。
也可以,關於劉冬兒來說,周姨娘只是一個急忙的過客,既然已經把事兒真的辦理了,以後便不會再想起了,關於劉張氏來說,周姨娘卻是她已經是的夢魘……
而偏巧,庶出了比周姨娘昔時太可駭的事兒,而便好她們又是母女!
“劉二太太,我最好。”韓燕可算講話了,但聲音卻是消沉又帶著一絲沙啞,真的沒有了昔日的爽直勁兒。
劉張氏一剎時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了,躊躇了一下子,狠了狠心:“罷了,芳兒做出了那樣的事兒,哪怕償命也是天經地義的。我和老爺商議著,要不要舍了老臉為她求情,保下她這條命。但看著燕兒……罷了罷了,芳兒她任意你們處分吧,不管死活!”
劉張氏也是背注一擲了,她自然是不會任由張家將庶女弄死的,密謀子嗣是大罪卻還不至於乾脆正法。這麼說吧,害得妊婦流產是大罪過,但害得不是已經出身的孩子,這裡面的惡行是真的不一樣的,也幸虧韓燕所出的融哥兒並沒有真的出事,要是融哥兒有個三長兩短,那自家的庶女真的要為他償命了。
之因此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劉張氏也是想看看張家二太太和韓燕的明白,不曉得為什麼,劉張氏總覺得她們並非要乾脆討要說法似的。
聽到劉張氏這麼一說,張家二太太有些撐不住了:“姐姐,我們兩家是親戚,便算芳兒她做錯了事兒,但也不至於乾脆送官那麼緊張。這不管是張家還是劉家,都要這個臉面,不是嗎?”
劉張氏猶遲疑豫地看向韓燕,比起一貫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張家二太太,她更希望可以獲得韓燕的準確心思。想昔時為了張家和劉家兩家的聯婚,這位張家二太太三番兩次地變更,真的向人們回答了什麼叫要人至賤則無敵。
惋惜這一次,韓燕卻沒有講話,只是低著頭,在髮梢間隱約可以看到眼角的淚痕。
劉張氏愈加吃禁止了,她只覺得這事兒的開展越來越詭異了,但究竟是何處出了問題,她卻是沒辦法看出來的。不由得扶額,劉張氏覺得腦袋有些發疼:“燕兒,我們劉家勢必會給你一個說法的。你說,讓芳兒拿著一紙休書去庵堂渡過餘生,好嗎?”
韓燕口中的母親,指的是張家二太太,而不是韓家那位韓燕的親生母親。
隱約覺得這個猜測應該很湊近事實了,劉張氏在躊躇了一會兒以後,可算提出了來這裡以後的第一個請求:“弟妹,我與芳兒好久未晤面了,能不能讓我們見個面?”
讓劉張氏詫異的是,這個她險些不抱什麼希望的請求,張家二太太居然想都不想便答應了下來:“行啊,這會兒她應該已經站起了。燕兒身子骨不太好,便由我帶姐姐去吧。”
不安的感覺愈發濃重了,劉張氏差點兒要憋不住乾脆講話問,你怎麼想的,我們直說不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饒是已經做好了想法籌辦,當劉張氏看到自家庶女的時候,還是驚得整個人都股慄起來了。
“芳兒!”
劉張氏是在劉滿兒院子裡看到她的,想來便算出事以後,張家的人也沒有讓她換院子,便算院子沒有換,但想必張家二少爺是必定不會再來了。下意識地看了看院子的西北面,那邊是張家姨娘們的住所。
“芳兒見過母親。”快速地將帽簷拉下,劉滿兒慢慢地站起給劉張氏行了一個禮,而後不等劉張氏講話,便又坐回了適才的石凳上。今個兒的天色還算不錯,陽光照在身上燙呼呼的,卻又不至於太熱,看她那模樣,顯然是出來曬太陽的。
劉張氏穩了穩心神,適才進入的時候,隱約約約地從劉滿兒的帽簷下看到了一張最傾斜的嘴,真的把她驚得不輕。隨便劉張氏便想起來了,沒錯,這已經不是新傷了,當初由於周姨娘可能有旁的什麼原因,劉滿兒嘴角傾斜險些真的毀容。只是,後來卻在湯醫生的療養下慢慢地好轉起來了。還記得湯醫生已經是說過,這算是一種輕度的中風,如如果可以保持心境的安穩,遙遠倒也不會再犯。
而顯然,張家連著四個妊婦流產,不僅讓其別人元氣大傷,也沒讓劉滿兒好於啊!
劉張氏這會兒是苦笑連連,關於這個周姨娘骨血的延續,她從來都不稀飯,以來,她倒也沒有乾脆闡揚出來。一來,是由於犯不著跟一個孩子過不去。二來,卻還是由於她想要在丈夫眼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實在,關於有些事兒,劉冬兒還是猜錯了,劉張氏究竟只是一個俗人,她不會真的不在意別人的觀點,特別是她的丈夫。只,在劉冬兒經歷過的前世裡,劉張氏已經真的熄了奪回丈夫心的心思,這才讓人感覺她真的攤開了。在這一世,劉張氏除了劉冬兒之外,有蕾兒和睿哥兒,哪怕為了兩個尚且年幼的孩子,她也必需做個好母親,由於她要為後代的以後做希望。
也便是由於這個原因,便算她內心實在是不喜這個庶女的,但在人前還是沒有表露出來。自然,有的時候無視是必定有的,但誰都曉得這個庶女又不是從她的肚子裡爬出來的,沒的道理讓她一視同仁。
縱使如此,當劉張氏回首起適才看到的一幕,還是震悚萬分。罷了罷了,看來這一次不送庵堂也沒辦法了,年紀輕輕的小女士居然便這麼中風了,而且還是在臉上!如果讓她出去晃一圈,那他們劉家的小姐以後都不必找婚事了!
“你們好好聊,我去看看燕兒。”張家二太太沖著劉滿兒莞爾一笑,而後不等劉張氏回覆便乾脆轉身離開了。
劉張氏抿著嘴,臉上的表情最凝重:“芳兒,你有無話要對我說?可能是讓我帶給你父親和祖母?”縱使對這個庶女再不喜,以劉張氏的性子卻也不會趁火打劫,這會兒劉張氏卻在思量一件事,要不要以病重的原因讓她找個莊子靜養一輩子呢?
“母親,姐姐還好吧?”沒想到,劉滿兒一講話卻不是回覆劉張氏的問題,而是問起了劉冬兒。
劉張氏微微有些發呆,但想到她們倆姐妹從小的感情便不錯,倒也沒有想太多:“她還好,你的事兒便是她寫信報告我們的。”
“那傑哥兒呢?”傑哥兒出身的資訊,劉滿兒很早便曉得了,只由於路途遙遠,他們都沒法親眼看到罷了。
“傑哥兒也最好,他們都最好。”劉張氏雖說不清楚劉滿兒問這些是做什麼,但她還是如實地回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