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那位朋友,可否進來談一談?”一個渾厚的聲音從二樓主臥室傳出來。
柳影微微一愣,感知裡透過聲音傳來模模糊糊的疑惑。經過今天冰火兩重天的洗禮,看來不僅“第七感”升級了,自己的第六感也可以和女人媲美了。
柳影微微一笑,無所謂的聳聳肩,互相追殺快兩年,這個遊戲也該結束了。一翻身輕巧的蹲上二樓過道,抖抖手收回系在保鏢屍體上的“啞繩”,揮繩頂開了主臥室的雙開大門。
大門緩緩開啟,明亮的燈光照射下,一個穿著軍背心的板寸頭大漢緊緊握搶頂在臥室中間,雙目圓睜,怒視著緩步走進的,這個穿著保安制服的年輕人。
“你是誰?”聲音渾厚的板寸大漢厲聲喝到。
“鐵子,讓開。”一個柔和、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叫鐵子的板寸頭緊張又不甘的側了側身,槍仍然穩穩的指著身前的殺手,讓出半個被自己擋在身後的人影,一個穿著睡衣的,鎮定自若的中年人。
“你是誰派來的?”中年人微笑著問道。
“蔣文傑?我靠!!!”
聽到聲音就發覺不對的柳影,當看到這位和蔣峰有4、5層相像的中年人閃出身影時,驚訝至呆木的叫出聲來,任憑牙上還咬著的軍刺跌落地面。
蔣文傑一愣,訝然無語,什麼意思?
鐵子跟隨將司令南征北戰多年,今天卻被逼入了絕境,柳影出現之後,就一直在努力尋找出手機會。但是,對方身上所散發出的,那股凝滯成實質的殺氣,讓自詡心志堅韌的鐵子唯有苦苦咬牙的份。然而這句話一出,突然間壓力一鬆,鐵子大喜之下果斷開槍射擊,同時跺腳提醒隱藏在床底的馬智淮出手!
“啪、啪、啪、呃~”狂風飛沙掠起,室內黑影連閃,如鬼似魅。當一切安靜下來,暈頭眩目的蔣文傑只看到那個身穿保安制服的年輕人換了一個位置,鐵子跪在原地,雙手捂著咽喉,鮮血從指縫中飈射而出不可阻擋。
床底下,那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馬,正艱難的單手前伸意圖爬出床底。被那個“惡魔”踢出的軍刺從臉上插進喉嚨的小馬,最終未能爬出床底,死不瞑目的倒在了自己的崗位上。
“咚”,鐵子倒地的聲音驚醒了蔣文傑,看著軍刺的血槽口放出的汩汩血流,和鐵子咽喉處的鮮血如泉湧般左右交匯到自己的腳板處。半生戎馬的蔣司令慌亂得連連後退,喉嚨處嘶啞的“啊~啊~”叫著,失去了所有的鎮定和風度。
柳影輕揮左手,“夜色”劃過一道幽光收回臂弩之中,蔣文傑和蔣峰不一樣,牽一髮而動全身,鎮守南區的司令被暗殺?這對國內形勢和邊疆戰略的影響可不是一點半點,說不定千萬軍人會因此而暴亂喪命,骨子裡還是一個愛國軍人的柳影實在是不能如此快意恩仇。
但,機會難得,再想如今天這樣,在機緣巧合下,撕開安保漏洞正面“將軍”?那彷彿天方夜譚了,這次機會不僅對方沒想到,自己,也同樣沒想到。
低頭稍一猶豫間,只聽室外傳來“嘭~嘭~”兩聲巨響和慘叫聲,左手邊的窗戶玻璃猛然炸開,看來是自己安置在室外的陷阱起爆了。
蹲身躲過飛濺的玻璃殘渣,抬起頭來正準備有所動作,驀地眼神收縮急速向右一個魚躍,只見牆壁伴隨著淒厲的報警聲猛然破開一個大洞,磚石飛濺間,一條藍黑相間的機械手臂破牆而入橫膈在了兩人之間。
恐怖的機甲透過破洞向下冷冷的蔑視著蟲子一般的殺手,極具震撼力的金屬機身充滿著無盡的力量和冷酷,夜空的星辰照射在機甲表面的奈米材料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芒,在機身鍍上了一層炫目的光華。
機甲師透過機甲冷漠的看著房間內牆角的柳影,單臂一揮一拳擊出!
被稱為新時代陸地第一戰爭機器的軍用機甲,可不是“八爪蛇”那種民間私造的簡易甲具可比,“霧崖間”的主人不知是何方神聖,能在不足5分鐘的時間裡,就原地動用了一臺軍用機甲來參戰,背景的確耐人尋味,反應可謂快捷絕倫。
裹挾著狂風的一拳勢如劈山利斧、雷霆萬鈞,拳頭幾乎有柳影半個身體大小。拳未至,其勢已壓得敵人無處遁行,真應了那句“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柳影可沒有興趣用自己的“捱打功”來測試對方的鋼鐵巨力,雖說王倫總是用捱打不死就能練功這樣的鬼話來欺騙自己,讓自己去捱揍、挨棍、挨刀,但也沒說過咱家這功夫能牛到挨槍子兒、抗機甲的程度。
冷靜的看著機甲的鋼鐵巨拳揮到眼前,柳影的體內已運轉得滾燙髮痛的真氣驀然由聚轉散,由周天流轉化為定點噴吐,屢立戰功的“鬼步”,爆發!
機甲師只見自己一拳擊出,勢若奔雷,對面殺手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便被壓扁成渣,混合著碎磚爛牆一起被砸下一樓。血肉之軀如何與現代社會的第一戰爭利器比拼?
彷彿做了件微不足道小事,機甲師收回機械手臂,回首看向蔣文傑,透過播話機恭敬的說到:“蔣司令,您受驚了,家主人10分鐘前剛巧趕回山莊,聽聞警報立即派我先來護衛,隨後將親自趕來向您表示歉意,在此之前,我會一直在此保護您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