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謝承禮畫了畫像,說是貼到市集去幫小玉兒找爹孃已經過去了三日,三日的工夫畫像貼了不少,熱鬧的集會也辦了一次,結果還是杳無音訊,沒有一個來認女兒的。
燕飛飛甚至想到是不是因為這小玉兒不會說話,所以被爹孃故意給丟了,但是轉而一想,這小玉兒粉雕玉琢的煞是可愛,怎麼也不能夠忍心去丟的。
但是一直沒有人來,也確實是個大問題。
燕飛飛微微轉了一下頭,視線轉向正在吃點心的小玉兒,心中不禁有些難過,若是再找不到,這小玉兒不知該如何想呢。
思及到此,燕飛飛躊躇片刻,還是開了口道:“小玉兒。”
小玉兒轉過頭來,一臉懵懂地望著燕飛飛,那認真乖巧的模樣,更是惹人憐愛。
燕飛飛瞬間就說不下去了,她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謝承禮輕握住了燕飛飛的手,望著小玉兒溫聲開口道:“小玉兒的爹孃暫時我們還是沒有找到,所以小玉兒可能要跟我們多待一陣兒了。”
小玉兒聽完了,砸吧砸吧嘴,眸光繼續轉向石桌上的點心,彷彿對於爹孃找不到這件事並不太熱衷,甚至有些無所謂的意思。
“師父,小玉兒聽懂你說的話了嗎?”看了小玉兒的反應,燕飛飛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只好望著謝承禮求助。
“應該是聽懂了。”謝承禮瞥過去一眼,便沒有在揪住這個話題說了,而是望著燕飛飛溫聲問道:“可要出去走走,我讓風影備車?”
“出去走走?”燕飛飛問道。
“嗯,據說今天寧州的裡南街很熱鬧,我想著你在這裡也無聊,不如去看看。”謝承禮心中嘆了一口氣,那邊訊息還是沒有,所以與其在這裡乾等著,不如找點別的事情做,例如出去逛逛什麼的,一來是打發時間,二來也是不想燕飛飛被此事所擾。
燕飛飛沉吟一聲,微抬眼望著謝承禮,眼神掃過他的眼睛,落在了胸膛處。
謝承禮抬手理了理前襟,微笑道:“你不是見過了嗎?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燕飛飛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低聲咬牙道:“哪裡好差不多了,那印子可明顯得很。”
謝承禮湊向前去,嘴角含笑,語氣有些無奈道:“傷在內,不在外,外面的等淤血散了就好看了,內裡的已經好了。”
燕飛飛扭頭望他,眼裡還是有一絲不信。
謝承禮只好輕攬著她,哄道:“而且我們還得去確定下聯絡的驛站,這樣寒淵也好派人送東西過來。”
燕飛飛心想也是這個理,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眼神略有擔憂的望著他,好片刻後,咬唇道:“那我男裝出街吧。”若是女裝,到時候萬一遇到什麼麻煩,承禮幫她解決,結果又引發舊傷怎麼辦。
還是男裝行事方便些,估計可以避免不少麻煩。
說做就做,燕飛飛立刻回屋換了一身男裝,將盤好的髮髻鬆散下來,直接高高盤起,戴上一個白玉冠後,緩步走了出來。
一身月色長袍,腰身被腰封勾勒出萬種風情,腰上懸掛一枚頂級碧玉,手中拿著一把摺扇,頭髮全部豎起,將一張未施粉黛的臉完全露了出來,再加上她自身威儀不凡,叫人一看,便像是世家的公子爺,端的是尊貴無方。
小玉兒一時竟是看呆了去,知道徐大娘喊她才反應了過來,當下搖了搖頭,一臉震驚。
徐大娘笑著,將小玉兒頭上的兩個小圓揪揪紮好,便將她交給了風影,自己則是忙完準備回家了。
風影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只等著主子和夫人出來,就可以立刻出發。
燕飛飛故意湊到謝承禮的身邊,嬌笑著故意喊道:“謝公子。”
謝承禮輕笑一聲,面露無奈,拿起摺扇輕敲了一下燕飛飛的頭道:“燕公子,走吧?”
“師父,你打我會把我打笨的。”燕飛飛氣呼呼地說道。
謝承禮哈哈大笑道:“若是壞了,便由我養著。”說著,拉著燕飛飛的手,將她扶上了馬車,然後自己也踏步上去,等馬車緩緩動了起來之後,謝承禮才望著她認真地說道:“等到了地方,我得先去一趟驛站,我讓風影跟著你。”
“風影跟著你吧,在這寧州又沒有什麼危險,你自己獨自一人我不放心。”燕飛飛立刻說道。
謝承禮微一搖頭,燕飛飛的安危比他的更重要,再說了,這寧州現下看起來挺太平的,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
“我會武功,不會出什麼問題的,而且我就離開一小會兒,有風影跟在你身邊,我也更放心些。”謝承禮說著,不容反駁的望著燕飛飛,眼神十分堅定。
燕飛飛沒法子了,只好應了一聲道:“好吧,那你一人要小心。”
“你自己也說了,這寧州又沒什麼危險,所以就更不用擔心我了。”謝承禮打消了燕飛飛的疑慮,轉而挑起了別的話頭,聊到了京城的一些事情,小玉兒就在一旁啃著點心,沒有一點感興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