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國帝師,堂堂鎮國公嫡子,日後是要撐起一府榮耀的,一個太傅的虛職,臣並不滿足於此。若我手中沒有實權,孫通日後透過小太子把持朝政,我是陛下的老師,陛下覺得我便能獨善其身嗎?”
謝承禮是聰明人,燕飛飛早就看出來了。從他在朝堂之上反駁孫通舉薦的皇后開始。
越聰明的人,越難掌控。
她如今要放權給謝承禮人,讓他扳倒孫通,但是孫通扳倒後,謝承禮若然坐大,又將會成為下一個孫通。
這個度,她務必要掌握好,此法,便是帝王之術中所言的制衡。
“謝太傅有把握對付孫通?”燕飛飛心裡頭已經有了決斷,卻還是抿了一口茶,緩緩開口道。
“只要陛下想要臣對付他,臣便能對付他。”謝承禮目光灼灼地盯著燕飛飛,一字一頓道。
“既然太傅如此有把握,倒不如說說,西北缺大夫一事,該如何解決呢?”燕飛飛又問道。
“依臣之見愛你,京中大夫多如牛毛,即便是太醫院中,鬱郁不得志的大夫也數不勝數,若將他們調去西北,豈不是兩全其美的事情?”謝承禮徐徐說道。
燕飛飛嗤笑了一聲:“京中是富貴窩,西北是苦難地,京中大夫便是再鬱郁不得志,也不見得就會願意去西北,若是他們不願,朕還能下旨強迫他們不成?”
謝承禮絲毫不慌,淡淡道:“那就讓他們願意去。這些大夫所圖,不過是名利二字,若是去西北一趟,既有了名,又有了利,眾人見此,自然會爭相前去。當然,這一趟,時間不能太長就是了。”
燕飛飛不是蠢人,謝承禮這麼一說,她頓時明白了過來。
西北苦寒,若是要那些大夫長期待在西北,他們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若將去西北,當成一個鍍金的過度手段,回來之後便能升職加薪,還享有美名,恐怕那些大夫便是塞些錢也要找門路去西北了。
京城大夫這麼多,還有其他地方的大夫,一批批輪著去鍍金,西北自然就不缺大夫了。
前期是鍍金,後期,還可以將去西北作為一種必要過程,想要成為太醫,便要先到西北歷練一番,如此一來,何愁西北沒有大夫?
“太傅高見,不知道太傅想要什麼實權?”既然都把話說開了,燕飛飛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了當地說道。
謝承禮微笑,賣了一個關子:“陛下可知道剛才房中的男人,是誰?”
燕飛飛搖頭。
“此人,乃是定國公世子陳凜,現任戶部左侍郎,定國公陳進,任戶部尚書,父子相扶相持,將來子繼父業,乃是京都的一大美談。”
“你想要他的位置?”燕飛飛瞬間明白,沉吟了半響,“此事容我斟酌,太傅大人靜候佳音便是了。”
“那臣,便靜候陛下的佳音了。”謝承禮微微一笑,朝著燕飛飛恭敬行了個禮。
既成盟友,燕飛飛自然也要拿出態度來,她將你伸手將謝承禮扶起來,道:“太傅乃是朕的老師,日後不必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