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道:“師傅從來沒有和我提起師門的事情。”
人廚子道:“是啊,那件事對師兄打擊太大了。”
方澤道:“這是怎麼回事?”
人廚子嘆息道:“此生還能遇到師兄的傳人,我也知足了。”
人廚子吩咐弟子玄惡道:“關閉店門,今天就不營業了。”
玄惡答應一聲,自去照辦。
人廚子把眾人請到後院屋中,擺了一桌酒席。
人廚子楚風上首坐了,左邊挨著方澤,右邊是弟子玄惡,其他人依次坐了。
人廚子道:“我來到惡人潭已經快三十年了,再也沒有離開。師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澤道:“我也在查詢害死師傅的仇人。”
人廚子嘆息道:“這都是被我害得,如果師兄當初不是為了我,又怎麼會離開師門。”
方澤道:“師叔,這怎麼回事?”
人廚子嘆息道:“這都是當年師門恩怨,那件事影響了整個鬼王一脈。大師兄為了我離開了師門,二師兄落崖而亡,小師妹被害,我也逃到了惡人潭。為了不被任何人認出我的身份,我就成了這個樣子,誰會想到當年江湖上的美男子原來是我這個胖子。”
方澤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連師傅也從來沒有和我提及師門?”
人廚子道:“當初師傅鬼王門下收了三個弟子,大弟子就是你師傅方源,師兄為人穩重,很得師傅喜愛,也是師傅心中鬼王一脈的傳人。二弟子蕭然,是江東蕭家的弟子,二師兄為人冷漠孤僻,平常也獨來獨往。三弟子就是我,我本來是一個孤兒,是師傅把我撫養長大的。大師兄對我經常照顧,我和大師兄的關係自然要比和二師兄的關係近了許多。我們師兄弟還有一個小師妹,也是師傅的女兒木雪瑩。小師妹和我一起長大,時間久了暗生情愫。時間久了,我發現一向沉默寡言的二師兄在小師妹面前卻像變了一個人,變得很是熱情。對小師妹的態度,也許也來自於師傅的一個決定。”
楊不歸忍不住道:“什麼決定?”
人廚子楚風繼續道:“能夠得到鬼影神功就會是鬼王一脈的傳人,師傅並且要把小師妹嫁給鬼王一脈的傳人。其實那時候我就知道,鬼王一脈的傳人師傅早已經選定了大師兄,二師兄可能有些不甘心,對小師妹的態度就說明了一切。大師兄告訴我,他知道我和小師妹的事情,他絕對不會娶小師妹的。那年五王大會,師傅帶著大師兄去了,大師兄告訴我這次他就和師傅提出來要把小師妹嫁給我,當時我非常高興,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小師妹,小師妹也很高興。可是還沒等到師傅和師兄從落魄峰迴來,鬼王府就出事了。”
楊不歸道:“出什麼事了?”
方澤看了一眼楊不歸,楊不歸馬上閉上了口。
人廚子楚風道:“那天晚上我吃完晚飯以後就很困,早早的睡了。當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周圍都是屍體,鬼王府也已經化為了灰燼。當時我很驚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這時候管家木柏帶著師傅和大師兄來了,木柏也受了傷,他告訴師傅和大師兄是我殺了鬼王府的所有人,把二師兄殺了擄走了小師妹。在死人堆裡找到了二師兄的屍體,可是他已經面目全非了,並且他們都是死在鬼王一脈的武功之下。事實擺在面前,總不會是小師妹乾的吧,有了管家木柏的指控,讓我百口莫辯。師傅當時很氣憤,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大師兄已經和師傅提了要把小師妹嫁給我,出了這樣的事情讓師傅更加對我憎恨。師傅問我小師妹的下落,可是我怎麼會知道。師傅出手打傷了我,我告訴師傅我真的不知道。師傅更加氣憤,要殺我替鬼王府所有人報仇,卻被大師兄攔住了。大師兄告訴師傅,他相信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他一定能查出這件事的始末。可是師傅不能平息怒氣,還要殺我,師兄擋在了師傅面前,讓我趕快跑,跑的越遠越好,永遠不要再出現。我離開了,後來聽說大師兄也被逐出了師門。師傅向天下武林發了鬼王令,一定要我的性命。我不斷的喬裝,不斷的改變最後我發現最好的偽裝就是讓本來的自己發生改變。後來我聽說師兄去了孤晨軒,師傅也帶著管家木柏去了惡人潭。我知道師兄平安我也就放心了,我很想知道當年的真相,管家木柏為什麼要汙衊我,我也就來了惡人潭。來到惡人潭我才知道,我害怕見到師傅,又怎麼能單獨與木柏有接觸的機會。索性我也就在惡人潭住了下來,開了酒樓,為的能夠多接待新來到惡人潭的人們,聽聽江湖上的事情。後來我就收養了玄惡,他也是一個孤兒,也許小的時候營養不良的緣故長成了這般模樣。”
方澤道:“怪不得師傅沒有提及關於師門的任何事情。”
楚風道:“師侄,你來到惡人潭是為了什麼?”
方澤道:“我們是來參加五王大會的。”
楚風道:“落魄峰五王大會也就是今天,今天除了五王之外任何人都去不得落魄峰。”
方澤道:“為什麼?”
楚風道:“再惡的惡人恐怕在五王面前都會害怕吧。”
符遠道:“蕭然還沒有死。”
符遠突然來這麼一句,其他人不知道什麼意思,楚風道:“你說什麼?”
符遠道:“前輩的二師兄蕭然並沒有死在鬼王府,半年前我在符家堡見過他,就是他毀了符家堡。”
楚風道:“怎麼可能,我明明看到了他的屍體。”
符遠道:“前輩確定你看到的就是蕭然?”
楚風道:“那天我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面目全非,看體型是二師兄。——難道當年的事是二師兄做的?”
方澤道:“看來只有找到管家木柏,他或許能告訴我們真相。”
楚風嘆息一聲道:“是二師兄又能如何,我不想再讓師傅為這件事痛苦了。”
方澤道:“我想師祖也很想知道真相,難道師叔不想知道真相嗎?”
楚風道:“就是為了小師妹,我今天也豁出去了,即使死了,也要再去見師傅一面。”
方澤道:“那我們現在就去落魄峰。”
楚風道:“我已經在這裡躲了這麼多年,辦起事來竟然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傳出去豈不是給鬼王一脈丟臉。即使今天死在了落魄峰,我也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