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龍,原來如此啊”
趙昱跟隨陳登登樓遠望,原先還有些清冷的淮浦城,此刻變得熱鬧不少,四下裡瀰漫著吵吵鬧鬧,戴著冠計程車子屢見不鮮,腳伕的背影匆匆忙忙,就連食肆都開了一家又一家,夥計忙的都焦頭爛額,喉嚨裡擠出的嗓音乾澀且沙啞。
目睹著一切的趙昱清楚這並非都是陳登的功勞,自宴會之後,牙刷在士人有意的宣傳下,傳遍了整個徐州,波及了周邊的州郡。
與牙刷共同傳開來的,還有陳登和華佗這兩個名字。
徐州士人絕大部分聽說過陳元龍之名,華佗給了他們使用的安心,因此都願意試用牙刷,其他州郡計程車人對於陳元龍只知道個大概,不過在一堆徐州士人白花花的牙齒下,瞬間被迷得神魂顛倒,自發的去採買牙刷牙粉。
在某位糜姓商人的推波助瀾下,別說最為上等的牙粉,就連陳登送出去的同款牙刷價錢都翻了好幾倍。
至於最上等的牙粉,翻了十倍不說,甚至是有價無市。
每日雄雞報曉,來自各個州郡的車隊紛沓而來,就像是無數的新鮮血液注入心臟,再度煥發活力。他們為的就是每日限量的上等的牙粉。
其實陳登有向趙昱透露過,普通牙粉也是出自華佗的調配,除去顏色與味道的區別,本質上是一種東西。
想到這裡趙昱問過陳登,“元龍,你不怕牙粉的藥方被人攻破嗎?”
“不好,元龍!有人來鬧事!誒?”趙昱一扭頭,發現原本站在身邊的陳登沒了影蹤,徒留噠噠的腳步聲,他忙轉身喊道:“元龍等等我!”
“敢問君如何稱呼?”陳登問向士人。
誰料陳登笑著搖搖頭,“元達,你放心,華長史和張先生的醫術登峰造極,藥方不是他們這麼好攻破的,何況但凡是良醫都接受過劉將軍的恩惠,他們又怎麼會給劉將軍添堵呢?”
還不等陳登說完,樓下似乎發生了什麼,三五個壯漢將一腳伕圍住。
“陳君”面對陳登士人當即換了副嘴臉,臉上聚滿笑容,就連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子了。他指著粗布麻衣的腳伕惡人先告狀。
聽聞此言,趴在地上的腳伕哭訴道:“陳君,陳君我冤枉啊,我冤枉,我看有人賣這種牙刷,買牙粉送的買牙粉送的並非是我仿製啊!”
“發生何事?”
士人撇撇嘴,露出不屑的神情。
陳登點點頭,站在他身旁的趙昱上前扶起腳伕。
“諾諾諾,家主”家僕嚇得將棍子藏在身後,連連衝著士人和陳登鞠躬致歉。
士人抱拳,笑道:“陳君,我姓笮,丹陽人士。”
一士人見到陳登,連忙出聲呵斥攔住腳伕的家僕,“快把棍棒放下!你知道這位是誰嗎?這位就是製作出牙刷造福天下士人的陳君陳元龍!陳君面前怎麼能舞拳弄棍?滾!”
趙昱趕忙邁開腳步跟在陳登身後。
“此外.”
“陳君,伱是不知道啊!”士人痛心疾首,“此人行為卑怯,竟然拿用楊柳枝仿製您的牙刷,真是其心可誅其心可誅啊!”
陳登一出聲,眾人人投去目光,當他們看清陳登的樣貌,紛紛衝他作揖,七嘴八舌的喊了聲‘陳君’,然後給他讓出一條路。
“笮君。”陳登語氣和善,“笮君,您為什麼覺得此人冒犯了我呢?”
“這還不簡單嗎?牙刷是屬於我等士人的風雅,區區挑擔的腳伕又怎麼能用牙刷呢?這不是對您的冒犯嗎?”
被趙昱扶起的腳伕,頓覺恥辱,但笮姓士人說的也不錯,他區區一腳伕又怎麼能用士人用的牙刷呢?
他咬牙低下腦袋。
圍觀計程車人沒有附和,他們嘴上不說,但預設已經出賣了心裡的想法。
陳登搖搖頭,他說道:“非也,非也,笮君此言差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