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影石看到黑衣人漸漸散去直至一個都不剩後，方月懸著的心總算是徹底放了下來。
癱軟在地的方月背靠牆壁抬頭看天，嘴角微微勾起，輕輕笑了起來。
初時，這笑聲還不算太大明顯帶著壓抑。
可方月越笑越是大聲，最後實在忍不住“哈哈哈”仰天大笑了起來，笑聲極其放肆，連眼淚花都跟著笑了出來。
“師……師尊？你還好吧？”
張之恆看著突然瘋了一般狂笑的方月，心中不由得有些擔心，拿手碰了碰方月，出言問道。
方月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番心緒，轉頭看向張之恆，臉上笑意不減：“沒事，為師好著呢。只是覺得這一次實在是太帥太機智了。難道你不覺得嗎？”
“機智是機智，不過我怎麼看你都和帥字沾不上邊。”
商素素帶著其餘幾位學員從黑暗中走出，笑吟吟看著方月，接過了他的話頭。
方月輕哼一聲：“我要是不帥你怎麼會喜歡我的？”
商素素白了他一眼：“喜歡你和你帥不帥有什麼關係？”
方月有些囂張地擺了擺頭：“切，不用嘴硬了。覺得我帥就直說，又不丟人。”
商素素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總是自認為自己很帥的方月：“你怎麼就這麼自戀啊？”
方月“呸”了一聲：“你懂什麼？我這叫自信。自信明白嗎？自信的男人是最帥的。”
“那個……師尊，商尊長，咱們可以先跳過這個話題嗎……”見方月和商素素打情罵俏地很是火熱，一旁的張之恆終於忍不住開了口，“咱們要不先進屋去坐會兒？這黑燈瞎火的也不怎麼舒服啊。”
“別，千萬別點燈。”方月一抬手，否決了張之恆的建議，“就在外面坐會兒好了。現在人還沒完全走遠。若是還有人在附近的話，發現咱們點了燈必定會有所懷疑，到時候他們再回來的話，為師這空城計可就不好使了。”
張之恆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既然師尊吩咐，那弟子照做便是——不過師尊，方才你在外面說的那些東西，都是真的嗎？”
方月一偏頭：“啊？什麼東西？”
張之恆搓了搓手，目光中透露著滿滿的求知慾：“就是師尊方才說的那接連殺了三天三夜殺到手軟的事情啊。”
“嘿你這小子！”方月剛想抬手給張之恆一下，轉頭卻看見在場所有人除了早已知道自己身世的任缺以外全都用充滿好奇八卦的目光看著自己，不由得臉一黑，“我說你們，不會真信了吧？”
商素素聳了聳肩：“這我不敢說得太死。誰叫你剛才說的那麼逼真呢？”
方月一扶額：“不會吧？你們不會真認為我是從什麼魔窟出來的吧？”
李知凝聳了聳肩：“說不好，畢竟師尊你平時表現出來的實力也確實有點匪夷所思啊。硬接楚尊長一拳不說，平日裡的傳送也沒有半點靈力波動。很難不讓人懷疑啊。”
方月聞言，滿頭黑線：“拜託！我可是根正苗紅的正經人家出身！剛才說的那些，不過是嚇唬他們用的，你們怎麼也會相信啊？我要真是什麼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直接出手將他們全解決了不香嗎？”
商素素笑了笑，坐到方月身邊同他一道靠著牆壁：“在我看來啊，你到底是什麼出身應該已經不重要了。相信今天過後，你剛剛講的那個故事，定會傳遍整個大陸咯。”
方月嘿嘿一笑，沒有搭話。
商素素轉頭看了方月一眼：“該不會這都是你算計好的吧？你到底有什麼打算啊？”
方月聳了聳肩，滿臉壞笑：“你猜？”
夜色漸深。
張家大院內的幾位師生，卻迎來了難得的平靜。
……
天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