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計?師尊,這是什麼東西?”
聽得方月的言語,任缺終於忍不住開口問了起來。
方月又擺出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笑了一下:“昔日魏蜀之爭,司馬懿率兵乘勝直逼西城,諸葛武侯雖無兵迎敵,但依舊沉著鎮定,大開城門,自己在城樓上彈琴唱曲。司馬懿懷疑設有埋伏,引兵退去。諸葛武侯這一招,後人謂之為空城計。兵者,詭道也。虛虛實實之間,又有多少人能看得清呢?”
任缺聽得迷惑:“魏蜀之爭……師尊,弟子怎麼沒聽說過?”
方月瞪了任缺一眼:“為師說了你就聽著便是,老糾結聽沒聽過幹嘛?你要是都聽過了,那豈不是該你來做我師尊我做你弟子了?”
任缺聞言,吐了吐舌頭:“師尊教育得是!”
方月輕哼一聲,將雙手負在身後:“現在外界不是到處都傳聞為師修為深不可測無可匹敵嗎?既然如此,為師何不大大方方走到前臺,讓那些個宵小之輩胡亂猜測呢?再者說了,在這些人當中還有咱們自己的人,到時候讓他們在旁邊稍微煽風點火,那為師這一出空城計還不是十拿九穩了?”
“道理我都懂,但你為什麼要我去給你找一張琴?找你所說的那樣,你一個人站在這兒不就夠了嗎?”
對方月的這個計策,商素素也深表贊成,只不過對方月要琴的動機,她心中還是有些困惑。
方月聞言,大感尷尬,乾咳兩聲道:“這個嘛……自然是為了致敬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諸葛武侯了——叫你找你就找嘛,現在時間這麼緊,咱們還不抓緊點準備?”
見商素素點頭離開之後,方月心中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總不能告訴你我是為了耍帥吧?
“那麼師尊,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嗎?”見方月安排得差不多了,作為張家代表的張之恆也發了言,“弟子家裡人需要做些什麼呢?”
“這個嘛……“方月砸吧砸吧嘴,“你們家裡人的話,今晚就都早些回屋休息便是。最好所有燈都不要點,只需要把大門口的燈籠點亮照亮為師就好了。”
張之恆點點頭:“弟子明白了。”
見所有事情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方月拍了拍手笑道:“好了!現在大家都下去各自準備好吧。為師要去小憩一會兒,為今晚的表演做好準備。晚餐時間再來叫醒為師吧。”
說罷動作甚是瀟灑地轉過身,朝張家為他準備的房間走去了。
見得方月走遠,任缺這才一臉壞笑地湊到另外五位同伴們身邊,低聲道。
“誒,你們說,咱們師尊搞這一出,有幾成是為了自己耍帥的?”
李知凝偏頭思考了一會兒:“幾成我不知道,不過那張琴,一定是用來耍帥的才是!”
六個孩子對視一眼,眼中盡是笑意。
……
是夜。
月黑風高。
時近子時,荊門城內的萬家燈火也隨著夜色漸深而緩緩熄滅了。
除了幾聲貓叫和更夫打更的聲音,整個荊門城內安靜得幾乎能聽到針掉在地上的聲響。
一群黑衣蒙面的大漢,不知道從何處出現,躡手躡腳悄無聲息地朝著張家大院緩緩走去。
城主府樓頂。
荊門城的最高處。
王錕用手撐著欄杆極目遠眺,卻發現夜色實在太深自己並不能看清什麼。
不過他倒也不急。
按照計劃,道上的朋友們在解決了張家的有生力量之後,應該在張家大院內燒一把火。
到時候,自己還愁看不到情況嗎?
想到這兒,王錕不由得眯起眼睛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