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張之恆此言,一旁的李知凝也開了口:“弟子也是。若是沒有師尊,弟子哪裡有機會修習我大楚李氏的玄黃無相功?這些也不是學分能換來的!”
“他們說的沒錯。”任缺也接過李知凝的話頭開了口,“那個,弟子嘴笨,不大會說話。可是師尊,若是沒有遇到師尊,弟子這輩子恐怕都沒法繞開自己的舊傷。雖然說吧,師尊給弟子的那些個功法學分換是換得到,不過都有免費的可以拿了,那咱們還要學分來幹嘛?難道拿來換肉餵狗不成?”
任缺這話糙理不糙的言語一出,一時間令得張之恆和李知凝都沒能憋住笑了出來。
而方月,在聽到三位弟子這一番言語之後,一股暖流也從心底升了上來。
說的也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更何況自己本就有系統傍身,要想再帶領他們逆襲,也不是不可能。
“說得好。”一陣拍手聲突然從一旁傳了過來,方月和三位弟子以轉過頭,便看到一襲白衣的商素素正帶著十七組的三位學員走了過來。
商素素走到方月身前,先是伸手摸了摸十八組三位學員的腦袋,笑道:“有你們三人在,我看你們家師尊也不至於就此沉淪才是。”
說罷,抬頭看向方月:“不過是一次的失敗罷了,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和做生意是一樣的,沒人能永遠賺錢,也沒人會永遠虧錢。想開點,路還長著呢。”
方月有些不確定地看著商素素:“可是……你們的學分……”
商素素毫不在意地擺擺手:“輸就輸唄,就當我做生意賠了。再說了,以本小姐的身家,那些學分若是想要的話,隨時可以買得到。這三個小傢伙一時半會兒的,也用不著那些學分。有權有勢能為所欲為,那有錢就不能為所欲為了?”
方月聽到這一句似乎有些耳熟的“豪言壯語”,終於再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你這人,還真是個大小姐啊。”
商素素嘿嘿一笑,湊到方月耳邊:“剛才我可聽到了,山海訣、逍遙遊、玄黃無相功。這些隨便一個拿出來,就算是我要買都得肉疼得不行。你這人秘密可不少啊。”
方月一挑眉:“怎麼?你要買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賣給你。”
商素素站直身子聳了聳肩:“對不起,暫時用不著。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之後把我們的學分還給我們吧。要是做不到的話,就從你在我商會里面的存款里扣吧。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賺你太多,每個月扣半成就好。”
方月聞言瞪大了眼睛:“合著你真在拿我做生意啊?”
商素素哈哈一笑,眼睛眯成了兩道月牙:“無商不奸無奸不商,這可是你說的。你們慢慢聊,我要帶三個小傢伙去練功了。”
商素素說罷轉過身,揮了揮手帶著自家三位弟子消失在了十八組四人視線之內。
李知凝若有所思地看著商素素離開的方向,語出驚人:“師尊,我看這商尊長好像對你有好感啊……”
方月聞言大窘,連忙擺手:“你個小孩子懂什麼?瞎說些啥呢?沒看出來她在拿我當賺錢的工具嗎?”
李知凝一本正經地搖了搖頭:“師尊,不是我說。你覺得,以商尊長的身家,有必要賺你那點錢嗎?別說她,我都看不上。”
方月被李知凝一句話懟得差點噴出一口老血,忙捂住她的嘴巴:“你給我老實點!別一天到晚瞎八卦!好歹也是一國儲君,別搞得跟些鄉野村婦似的。”
“師尊,你快別說了,你臉都紅了。”
“任缺你也給我閉嘴!”
“師尊……”
“張之恆你也是!”
夕陽下,方月一邊和三位弟子拌著嘴,一邊拉著三人朝學員外走了去。
有這樣的弟子在身邊,他方月又有什麼理由自暴自棄呢?
看成敗,人生豪邁,大不了從頭再來!
當初在踏燕樓定下的賭約輸了,今天就再去一趟踏燕樓,從頭來過!
燕尾樓上,方月三杯酒下肚,情不自禁詠出一句詩。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任缺聽聞撓了撓頭:“師尊,這是你寫的?”
方月微笑著搖了搖頭:“不,這是一位偉人的寫的。當年他遭遇的困難,可比我要難得多咯。”
任缺眨了眨眼:“那他最後成功了嗎?”
方月再給自己倒上一杯酒,眯眼回想起那時自己曾身處過的大好盛世,笑著點點頭:“當然成功了。”
從頭越,
蒼山如海,
殘陽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