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腳步一頓,“三十萬?”
“是啊,王爺把這令牌給你的時候沒跟你說這些嗎?”
“沒……”蘇木喉嚨有點發緊,咳嗽了聲才道:“他就說我帶著這令牌到哪都能暢通無阻,也就能隨意進出這死牢了。”
弦月扯扯嘴角,乾笑道:“那你還是繼續這麼認為吧。省的這令牌太重,你越發得拿不起來了。”
蘇木做了組深呼吸,看著那刻著不知道到底幾條龍的黑金令牌,“我現在就已經覺得它有千斤重,都要將我墜到地下去了。”
“嗨,姐姐你也別太有壓力,王爺既然打算把這給你,自也是相信你的。你又不拿他的令牌做壞事,別想那麼多啦。就是你得加些小心,別把這重要的東西丟了。要貼身守著,免得被誰惦記上。”
“恩,我肯定收好。”蘇木緊緊攥了下令牌,把它重新放好,“以後睡覺都抱著,不離身。”
弦月咯咯笑起來,明明是歡快的笑,迴盪在黑壓壓冷颼颼的死牢裡,卻頓時顯得格外詭異。
“你快別笑了,跟鬼似的!”
弦月安靜下來,和蘇木一起去見了被鎖在牢裡的凌落雪。
她氣息尚存,和之前沒甚區別。
蘇木就地坐下,也沒什麼可對凌落雪說的。她沒跟夏侯譽說謊,她想偶爾來這裡看看凌落雪,就是單純的不想讓她始終自己待著。既然不能死,那生前就別太孤獨了。
弦月站在蘇木身邊,看著幾乎被黑暗吞噬的瘦削女人,回想當初她的風光時刻,不禁百感交集,輕輕嘆氣。
呆了一會兒,蘇木忽的想到一件事,便輕著聲音對凌落雪道:“我聽說你丹青畫的好,我就不行。每次想畫點什麼東西,最後都變成鬼畫符,讓大家笑話。你肯定知道這裡面有什麼技巧吧,不如和我分享一二?”
弦月小聲道:“姐姐,她約莫著不想搭理咱們,你跟她還是別費口舌了。咱們在這陪她一會兒便走吧。死牢陰氣重,怨氣也重,不便久留。”
“不礙事,你姐姐我陽氣盛,戾氣重,那些鬼怪出來了還不知道誰殺誰呢!”蘇木這說得是真心話。
不論是這個身體本來的主人洛恬恬,還是她蘇木本人,手上都沾了太多人命。早就對那些神鬼之事拋之腦後,不放在心上了。
弦月還想說什麼,便被蘇木抬手打斷。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等下次我來的時候再說。”她淺笑著對凌落雪道:“不過今兒我也不能白來。雖說我丹青畫得不行,但作詩這塊還是可以拿得出手的。反正大家都沒什麼事,不如……”
“洛恬恬。”
“恩?”剛才是凌落雪在說話吧?!
那被鐵鏈拴著的女人似乎動了下,輕微的。便有虛弱的聲音道:“你可會……什麼曲子……”
“曲子?你想聽曲子嗎?”蘇木嘬了嘬牙花子,有些為難。她唱歌倒是不錯,但這是古代,樂器不是古箏就是笛子笙簫……她也不會用啊。
弦月道:“姐姐,你還真要給她唱啊!”
“恩……她就這一個要求,難道我還要狠心拒了?”蘇木抓抓腦袋,道:“你想聽什麼,我給你清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