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雪被夏侯譽廢了武功。當時在白望山,她捱了夏侯譽一掌,又被夏侯譽一劍刺穿小腹釘在地上,早已元氣大傷,如今能活,無非是整日用參湯吊命呢。
陳冰那時候就說過,凌落雪現在的狀態就是不會死,也不能好生的活著。
蘇木曾問他,既然凌落雪已經和夏侯衍恩斷義絕,為什麼夏侯譽還要把她關在死牢,何必讓她受罪?
陳冰把嘴巴閉的很緊。她一看就知道他們和凌落雪之間還有別的事沒解決,但那件事比較隱秘,沒法跟外人道。至少沒有夏侯譽的允許絕對不能往外說一個字。
她也就沒繼續追問。
今兒跟夏侯譽再來,她看到凌落雪被鐵鏈鎖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忍不住又問了相同的問題。只不過這次的詢問物件是能自己做決定的夏侯譽。
“為什麼不給她一個痛快?”
夏侯譽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往外走,“她違背了當初立下的誓言,現在她的命已經不屬於她了。”
“她這五年不是都沒害人,差不多就算了吧。折磨一個心力交瘁的女人,於心何忍呢。”
“你不忍?”
“是個人都不忍吧!”
“……以後別下來了,省得糟心。”
蘇木無奈,“你還是不放過她啊。”
夏侯譽眉頭微挑,拐了個彎看到出口,“我於心能忍。”
蘇木:“……”
“我以後要是想來看看她,能不能直接過來?”
“你看她作甚?”夏侯譽有些疑惑,“她不會搭理你,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
“反正她被你廢了武功,動一動都費勁了,我也不會有危險。”蘇木說,“我就是想看看她。她既不能死,至少讓她偶爾看著個人吧。”
“每天都有人去給她送吃的。”
“……”
“……隨你。拿著這塊令牌,見牌如見本王,沒人阻攔。”
“算你還算有點人味!”蘇木不客氣地接過令牌。要是夏侯譽這時候沒答應她偶爾能去死牢看一看凌落雪,她肯定二話不說,晚上就打個包袱撤。一天也不待了!
夏侯譽沒在這件事上跟她辯駁,往回走用得步行。反正兩人也沒什麼事,就當飯前溜達。
進了城,立馬一股股飯香,小吃的香味撲鼻。蘇木本來還沒那麼餓,被那些味道燻得,登時肚子咕嚕嚕叫起來,一下就餓得不行了。
夏侯譽看她捂住肚子的手,“餓了?”
“恩……中午沒吃……沒吃好。”不能再讓這傢伙拿陳冰出氣了。要讓他知道她因為陳冰的事午飯沒吃就跑到送藥,還指不定又得怎麼折騰。
陳冰抹淚:王妃菩薩心腸,末將謝過!
“做得不合胃口?中午吃得什麼?”
“也不是不合胃口,就是當時不怎麼餓,然後就沒吃多少。哎呀,你別討論中午的飯了,我現在能吃點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吃什麼?”
蘇木四顧看看,最後視線停在一家賣麵條的小攤前,“咱們吃碗麵吧!我好久沒吃麵了,再來兩個燒餅就夠了。”
夏侯譽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眉頭不可抑制地皺了一皺,“換一家。”
“為什麼?”
“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