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冰的下盤很穩,這就是他能把自己的力氣一百二十分地使用出來的主要原因。
布衫男人的下盤力道則略遜一籌,所以他跟普通士兵交戰時候乍一看讓人覺得他很厲害,迷惑了對手,也讓糊塗緊張的對手產生畏懼心裡,從而更是無形中加強了他的殺傷力。
現如今他跟老練的陳冰打,時間一長就立刻漏了怯,破綻百出,沒過五十招,氣息就開始不穩,身子搖搖晃晃,手腕被震得不輕,現如今連握住自己兩把彎刀的力氣都要沒有了。
勝敗已定。
已經沒有再繼續看下去的意義了。
蘇木退進營帳中,想著就連陳冰的武功都那麼好,她還想著從王府跑出去呢。別說王府了,如果夏侯譽不想讓她走,怕是她連自己的院子都出不去了。
“郡主,你還不要走麼!”
蘇木差點被這不知道從哪突然冒出來的男人給嚇死。
“我靠了!你,你這是練了什麼妖法嗎!你這,你這從哪冒出來的!”
男人後退一步,抱拳道:“郡主恕罪,臣並非故意冒犯。”
“臣?你這自稱怎麼一回一變。”蘇木緊張地擰眉,鼻尖腦門瞬間冒了汗,“你叫什麼?”
“回郡主的話,臣無名。”
“無名?你是沒名字,還是就叫無名。”
“……沒有名字。”
“怎麼這麼大個人了連名字都沒有?”蘇木無語,“今兒好像是初一,那我就姑且叫你初一了。你不介意吧?”
男人道:“不敢。多謝郡主賜名。”
蘇木搖頭,“你別叫我郡主,我昨兒已經跟你說明白了,我現在只是洛恬恬,我就是我,不是你們任何人的郡主,也不是什麼鎮南王的女兒。你就回去跟那個十七公子說,別讓他在我身上再浪費感情了,就當我已經在那場大戰裡死了罷!”
“郡主,你分明活得好好的,為何要說自己死了?”男人不解,“難道你喜歡上了齊國?還是,你喜歡上了夏侯譽那個惡魔!”
蘇木真想反問他一句:“夏侯譽怎麼就惡魔了?人家是齊國人,是你們燕國往人家國家安排了臥底間諜,被人家發現了,難道還要好心地把他們留住,好吃好喝好招待嗎?你問問你們家國君去,若是他們逮住了齊國的臥底間諜,他們要怎麼處理?”
可這話說出口事肯定就大了,保不齊這位看起來就容易衝動,膽大不怕死的傢伙一激動會做出什麼玉石俱焚的事。
她已經死過兩次了,可不想再悲催的死一回。
總之還是儘量好話安慰,能說通就說通吧。否則真鬧起來,被夏侯譽察覺了,他絕對跟外面那位一樣,死不知道多少遍了。
“初一,每個人追求的東西不同。你為你們燕國著想,我也得為我自己著想。我都為燕國死一次了,我對得起自己的國家了,我不想因為家國再死一次,剩下的時間,不論我活多久,我都只想為我自己而活,你能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