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到那次幻兒化作鍾馗的樣子來找我聊了很久。
盡數拋開,全然不顧。
那丫鬟也哭了她也挺委屈的,她哽咽道:“姑娘,對不起,我愛他。”
你說你愛他,你們真心相愛,這種感覺好像是我們不懂事一樣,我們可是從來沒有鬧過,從頭到尾的都是你們鬧,鬧來鬧去,我們成了活靶子。
但這場鬧劇,你們更加相愛,我們受傷,你們還特別的心安理得!
我說不公平啊,你告訴我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
粉衣女子穩定情緒後,嘴角其實還在顫抖她說:“我知道,但是我從來都沒有抓著他不放啊,你還要我怎樣啊,難道我充當惡人,然後把一切都大包大攬麼?讓我做個惡人,你們就不會愧疚,是這樣麼?”
你不懂全天下覺得你作惡多端的感覺。
她說:“明明我已經要走了,怎麼你還一副是自己很委屈的樣子啊。你委屈什麼?”她笑的燦爛:“別哭,別委屈,別搞的一副我欺負你,你很受傷似的。”
那丫鬟停頓過後說:“那你怎麼不去找別人?”
這個問題,問的那粉衣女子一下子不知所措,她臉色難看:“所以你們已經寬泛到連我的終身也要一併決定麼?我連和誰在一起,時間都得聽你們吩咐,那我還是個人麼?”
我愛你,我在唇邊小心試探著,但發不出來,我這個老神仙活了百八十年了,還沒有搞懂什麼是愛。
我敢說喜歡,但從不敢說那是愛。怕被覺得輕浮和誇張,但並不影響我聽到別人說愛我,我會覺得竊喜。
我說著這仨字,想了想陸判,真的是開不了口。想來說愛的一定底氣十足,我沒有任何的底氣。
我伸手攬下些許愛意,但沒有給予同樣的愛意,愛情是相互的,不是單方向的付出,可是一直是我需要,而不是他需要。而他的需要我也沒有辦法給予。
我偷偷地走了,他們之間會怎樣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結局不會有誰永遠孤獨。
我坐在這河的最上方的岸邊,些許花草間會有蝴蝶翩翩,我伸手去觸碰。
這蝴蝶開口:別碰我,我剛出繭,翅膀很脆弱的。
我已經聽的懂妖語了,眼下似乎這做個狐狸更加適合我,得道求仙,怎麼得怎麼求?其實有些時候真就看命了。
都說這成仙靠資質,可是隻有成功者才敢說自己有資質。
我問:“疼嗎?”
蝴蝶說:“啊?大家都誇我漂亮。”
我笑了:“還有呢?”
它說:“他們還奉勸我不要只要漂亮,丟了善良。”
可是蟲子還是那個蝴蝶,蝴蝶也還是那個蟲啊,依然沒有變化,是你們心境變了,變的從來不是蟲子蝴蝶。
這個乏善可陳的世界裡,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們這些人已經無話可說。
好累啊,我問蝴蝶:“你委屈麼?”
它說:“我努力到現在了不是求失敗,可是如今這種成功竟然也成了失敗,他們現在又來告訴我怎麼做妖。”
我們什麼都不是的時候,你們指點我們,還指指點點。我們稍微不一樣了那麼一點,你們又跑來教育我們,還是指指點點。
前後左右上上下下,委屈一點沒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