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她一句:“以前我也常問,你為什麼想要長大啊?”
她思考一下回答著:“想要可以隨便吃自己想吃的,玩自己想玩的。”
我心中一驚,小時候好像我也是這麼說的,但留下的鐵證是後來教給我的,不僅沒有好吃的還沒有好玩的,你還不快樂。小時候以為長大才是擁有,後來才知道長大恰恰是失去的開始啊。
我不想打擊她,和當初那爺爺笑著摸我的頭一樣,摸了摸她的頭:“那就慢慢來吧。”
我失去了所有我想擁有的還有原本屬於我的東西。
發現自己錯了, 不要道歉,沒有用,我不會原諒,生生世世不會忘記如何被全世界抨擊。
我緘默著我蟄伏著。
也許永遠默默,也許會不那麼一樣。
我看著她突然明白了,心底裡覺著痛苦的事情它該有個解決之法,那就是不想,我只去做自己小些時候的事,不沾感情的邊,沉溺在自己喜歡的東西里就可以了。
若沒有感情,便傷不得我分毫。
我有些羨慕人間了,一點一點的就往前走了,洗手作羹湯,上言常相憶,努力加餐飯就很好了。
細水流長的相伴一生遠比轟轟烈烈好的多啊。
我也想給自己的所愛做飯,然後老了後有那些承歡膝下的孩子圍在我倆膝蓋前,他講講自己一生的驕傲,我笑著看著就很好了。
我不知怎的萌生出這樣的念頭,要不我去人間吧,找一個人去相愛。
等我找著那本書後就去,然後晃過這一生,這裡太冷了,不適合有溫度的存在。
我只知道憑不擇手段得到的東西有一天一定會盡數失去,就瞧著看。因為老天慣不得得寸進尺的賤人。
這時和她一般高的女童揮著手就跑來,臉上掛著肆意的笑容她大喊著說:“哎,走我看到一處美景,可是一條清澈的小溪哦,可好看了呢,還有小蝌蚪呢。”
我心中暖洋洋的,再次感慨還是小時候好啊。
“姐姐,你怎麼不開心?”
我突然回過神:“為什麼這麼說?”
她說:“你臉色不好,愁眉緊鎖啊。”
我是因為心裡苦,我嘆了口氣:“姐姐被全天下譴責了。”
“那你就還回去。”
“不知道誰幹的啊。”
“那有何難,清者自清嘛。”
“如果是一點小事被放大了呢?就是六歲時說了一句話,然後現在拿出來教育我。”
這些事又得從幾天前開始講了。
我好像發燒了,我頭暈暈的,還感覺很難受 。
她拉扯著我:“你好像精神不振啊。”
“可能是沒休息好吧,感覺身體近況不適。”
我蹲著和她講話,她抱了抱我,然後笑嘻嘻的跑向遠處:“姐姐照顧好自己啊,我要去玩了。”
你走吧。
其實這應該就是我和她的最後一面了。
你不知道的是剎那間不經意的笑談,然後那個人突然就不在了,你還奇怪她去哪了,其實是不在了。
有的時候離別的道別是為了重逢的那一刻,但有些時候可就真的是再也不見了,所以珍惜每一次的遇見吧,因為最後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