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愁在心間彎彎繞,當局者的心事在旁觀者看來算不得心事,但我們執迷於此,解決的辦法就是有勇氣面對,不是咒罵和抱怨。
如果你決心前進的話就不要被往事給牽絆了。我們遇到了一些人是必然的,但是最終在身邊的才是最重要的。朋友或感情,始終不是一個人的事情。
紋身的師傅讓我平躺在塌上,他為人長的臉方方正正,嘴唇很薄,不是好看的長相,但是五官端正。我臉上的傷痂已經退了,五天前,我的臉上用硝石擦乾淨了,臉也抹了松樹汁包紮好,我現在終於可以在自己的臉上紋彼岸花了,只見他拿著根針在我臉上刺著,我感覺那血咕咕冒出來,那師傅就立即手裡拿起塊兒海綿給我擦去臉上的血,然後我看著他把些許食鹽放在我的臉上。
過了很久很久,他輕柔的用亞麻繃帶給我遮了那臉,他說:“姑娘,那裡的藥瓶裡是我們的處方,第六天你就拿羽毛將藥塗在患處,過個20天就好了。”
我接過藥瓶,放下銀兩,問:“有鏡子嗎?”
此刻的衣服和頭髮也漸漸幹了一些,但是還泛著潮氣,不得不說法術真是個好東西。
我站在穿衣鏡前窺看,發現臉上的那彼岸花痕跡十分明顯,鮮紅和翠綠交織著,就在我的右臉上。
它遮了傷疤,卻漏出我骨子裡的執拗,我們拼命掩藏的東西,是藏不住的,越藏越明顯。別人看到的是假象,可是它會一次又一次的在我的心裡提醒我一下下。
其實痛苦的根源是自己,只要你無所謂就無所謂了。
後來碰到新的人,他們問:“敢問姑娘芳名?”
我淺笑:“彼岸。”
他們會說相同的話:“名字取意是因為臉上的花麼?”
我依然笑沒承認,也沒不承認,沒有態度,就是態度,沒了說的必要。真的有些事情不必講給很多人聽,大家要麼笑一笑,要麼就是不關心。
陸判則是站在門外,我出去後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但就是不發聲,我從他的眼睛裡看到了冷漠和疏離,心裡還是翻滾了一下。
他突然撫上了我的右臉問:“你這是何苦呢,那個疤又不怎麼明顯的。”他皺眉:“疼嗎?”
我說:“不疼。”
洗了暖暖的熱水澡,換了乾乾淨淨的衣衫,紋了最想紋的彼岸花,擋了臉上的疤。這大概就是重獲新生,心理上的。
其實告別是必然的,因為只有你自己被禁錮在原地了,所有令你痛苦的事都是你自己無能的假象,我們沒有辦法去改變所遇見的那副樣子,但可以選擇不這麼狼狽的縮在黑暗裡,不見光不交流,暗自舔舐傷口。
你會發現,鬆了一口氣後,生活輕鬆的多了,以前的人和事模糊的不再重要,我們是路人,沒有以後。
我常常痛苦以前的所有事情,嚴重影響了我的此刻,還會重傷了身邊的人。但凡所感,只是我的所感。
青磚蓋的屋舍儼然,白牆刷的沒有雜質,路上的行人步子不急不緩,但是臉上卻春風和煦,腰桿直直的,很有精神的樣子。
那才是應該有的樣子,對人生充滿了希望,努力的奔赴著,跨越了一個又一個山海,只為最終的目的地。
暫且拿鍾馗來說,我會難過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我,可是我始終失去的是一個完全對我沒有感覺的人,然後就果斷了。還有之前的一些事情,什麼醜不醜的,等等各種的話儼然都是小事情。
……
好像人都是如此,當你真正告別一些東西后,你就開始懷念當初的好,你會想一下春天到冬天經歷的一切,每一句話每一份叮囑還有祝福,但是歲月難回首,因為曾經有些人是因為自己的暴唳而走的。
世間人無完人,標準定的過高容易沒朋友。
在身為阿醜的時候我認識了一個女妖,她的眼睛蠻大的,是長臉,但是她的臉看起來挺柔和的,我第一眼看見她的時候,覺得她挺漂亮的,但是湊近了覺得還行吧。畢竟不是誰都可以擁有那種特別光潔的面板。
她陪了我一段日子,起初的時候我特別的開心,但是隨著熟知彼此間就會多一些摩擦,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西方故事,據說從前有個冰雪女王,有倆朋友特好特好特別好,形影不離親密無間,但是其中一人被女王的冰雪掃到了,眼睛裡就進了冰雪,從此他的心就開始和寒冰似的冷,然後就失去了那個朋友,後來好不容易終於他恢復正常,然後一切又照舊。
我聽這故事時就想著:日後我若是和小猴子鬧了矛盾,我就告訴它我的眼睛裡進了冰雪女王的寒冰,你就當我發神經了吧。
但是我的性格會突然在快來葵水的日子,像是炸毛的小貓,我氣的是之前的不得意,但如果那天發生了一些小事情,我就會‘義正言辭’的把我的世界處理‘乾淨’。
但是決絕後的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認的是我的心裡開始想一些春花夏雨秋月冬雪時發生的事情。
但是,我當時發作的時候說的話也句句發自肺腑。
後悔歸後悔,但是無力改變的事情,我接受的蠻快,因為她和小猴子不一樣,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開始瞭解的時候就分崩離析了。
其實就是這樣,人一旦有了隔閡就走不近了,後期再多的努力都於事無補,就像套一樣,我自己以後也不會做那些有損誠信的事情,哪怕真話特別惹人,我也要說實話,要不就是沉默。
現在的日子比前幾天更好了,青青翠苗已經冒了起來,草長鶯飛的季節應該放個風箏的,我問陸判:你欠我的過年就用春天放風箏來彌補吧。
陸判勾唇:“這過年和放風箏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