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妹嘟著嘴，隔著桌子拉起師父的衣袖，輕輕地甩動起來。
“師父，你看，師姐她還在偏幫那個臭傢伙呢！”小師妹對著師父撒嬌，拿師姐撒氣。
雪晚晴看到這一幕，額頭上的青筋再一次地跳動起來。這個臭丫頭，一而再、再而三地試探自己的底線，要是不狠狠地教訓她一頓，心裡這口氣實在難消。
雪晚晴心裡暗自下定決心，口頭上否認了小師妹的話。
“我只是不讓學師父說話，這是很不禮貌的舉動，別什麼事都往夏易身上扯，我跟他沒有關係！”雪晚晴緊咬著後槽牙，心裡快把這個小師妹給恨死了。
“不，你可以跟他有關係。”
此話一出，這一桌的範圍之內，全都變得十分安靜。
雪晚晴愣愣地看著師父，不敢相信這話是從師父口中說出來的。
吳菁馨面帶微笑，繼續喝自己的粥。
雪晚晴眼角餘光瞥見了什麼東西一直在動，微微側頭，發現是小師妹正在衝著她擠眉弄眼，雪晚晴看了好一會兒的功夫，這才看明白，小師妹正在鼓勵她趕緊對師父表示感謝。
原來，這丫頭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不枉自己平日裡對她那麼好。
雪晚晴心裡閃過一絲欣慰，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見了。
之前聽到師父的那句話，初時的震驚、隨後的複雜以及最後的失落，種種情愫再次沉澱入心，不消片刻，雪晚晴的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和平靜。
她坐在凳子上，微微對師父行了一禮。
“多謝師父開恩，只不過，我與夏易早已不可能，只能辜負了師父的好意。”雪晚晴說出這番話的時候，感覺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丟失了一般，肩頭的擔子輕鬆了幾分，心卻變得沉重了幾分。
吳菁馨有些詫異地看著自己的最心愛的弟子，看到她面如平湖般的神色，以前在她眼中完美的形象，突然之間變得有些太不真實了。
太清冷了，太鎮定了，好像少了幾分人氣兒。
這個樣子好不好？換作以前，吳菁馨一定會讚歎，這樣的雪晚晴，一定能夠走到最後，成為全天下最厲害的那個武者。
這種心境從雪晚晴拜入自己座下之後一直到那一秒之前，吳菁馨始終都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反而覺得很不錯。可是現在看來，她又覺得這一切不是那麼的完美了。
吳菁馨輕輕地嘆了口氣，惹得身邊的兩個徒弟全都有些莫名其妙。
這還是自己的師父嗎？多愁善感從來都不是她身上的風格，今天怎麼頻頻出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