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饒是月奴是個心大的,也知道此刻宋寶珠不應該會被送回來才對,而宋寶珠錯愕的神情,也讓她再問不出第二句話。
就這麼兩人相對無言,默默的等到了天明。待到第一縷曙光照耀到癱倒在床邊的宋寶珠身上時,她才發覺自己還身穿著那透明的紗衣。
帶著慍怒,宋寶珠狠狠地脫下那衣物就丟到地上。
月奴甚少看到宋寶珠動怒的模樣,只能噤若寒蟬的幫宋寶珠換上了預備好的宮裝。
就如此乾巴巴的等到了晌午,長青姑姑又再次來到了宋寶珠的面前。
不同的是當日宣旨宋寶珠成為貴嬪的內官,手中又捧著一卷明晃晃的聖旨了。
宋寶珠跪下,看著身下黑青色的地磚。不安的等候著,或許是覆滅的命運。
“陛下聖旨,賜宋貴嬪浮鱗行宮攬月閣居住,即日搬遷。”那滿臉橫肉的宮人說罷,幾個人就開始收拾起宋寶珠為數不多的行李,留下宋寶珠跟月奴面面相覷。
“請問內官大人,浮鱗行宮是何處啊?”月奴按捺不住,著急地問道。
“那是宮外的一處行宮,在城南的雁棲山腳下。”長青姑姑依舊保持著得體的笑意,可那背後的冰冷,讓宋寶珠的心又再墜落了幾分。
“宮外?!”月奴聞言不禁驚撥出聲,“我們貴嬪昨日才封賞的,為何要去宮外居住,不是應該去後宮,跟其他的妃嬪一起嗎?”
那內官面露嫌棄,一雙三角斜眼上下打量著宋寶珠。
“此事是陛下的決斷,貴嬪若是覺得委屈,不如自己去問問陛下吧!”
月奴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像是逐漸明白了什麼,還要理論卻被宋寶珠一把拉住。
“算了月奴,既是陛下的安排,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宋寶珠無奈的話,不像是對月奴說的,更像是自我安慰。
那內官冷笑一聲,把剛剛鄙夷的眼神收斂了幾分。“貴嬪娘娘是個識趣的,那請跟我們走吧。”
宋寶珠一行人匆匆地上了馬車,出宮門前宋寶珠忍不住的掀開簾子望了一眼高聳的城牆。
這就是阿媽說的,萬年的富貴嗎···竟是連內宮都未曾進去過,如今更是被打發不知去往何處。
在車裡不知搖搖晃晃的多久,馬車驟停,那內官拍拍車壁說到了。
宋寶珠走下馬車,看到的是一處園林般的小院。
“此處就是浮鱗行宮的攬月閣,陛下恩賜了貴嬪在此居住。生活起居照著貴嬪來,在浮鱗行宮您可以隨意行走,但,不能出去。”
那內官似木雕般了無生氣的臉,機械的嘴一張一合的說著。
宋寶珠看著那秀氣牌匾上的攬月閣三個字,瞬間就明白了這哪裡是什麼行宮,分明就是一座牢籠。
走入攬月閣,一行宮女內侍模樣的人早已等候在此。內官簡單的介紹了一下宋寶珠就是她們今後的主子,就轉身準備離開。
猶豫了一路的宋寶珠終於鼓起勇氣,邁著步子跟上。
“大人···”宋寶珠躊躇著,那內官像是明白了她想要問什麼,倒是率先開口了。
“貴嬪不必問老奴陛下的決定,老奴並不能揣摩聖意。但既然將您安置在這浮鱗行宮,老奴還是勸您既來之則安之。”
說罷轉身離開,只留給宋寶珠一個背影。
宋寶珠看著送行來的馬車遠去,自知沒了回頭的路。
卻也還是一頭的霧水,不知為何自己成了貴嬪卻又被打發至此處。
但既來之則安之這話無錯,日子還是需要過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