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後,季柯南長出一口氣,大汗淋漓的,用紙擦了臉,扔進垃圾桶,無力地躺在床上,剛要睡著,他妻子推了推他,說:“君子說話,下一句咋說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季柯南隨口答道。
“就是,君子說話要算話,你說,你說的話算話嗎?”
“算,算,算。”
“那就別睡著,陪我說話。”
“我知道,你說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一說說半天,都不打草稿的。”
“是的,誰讓我是你老婆的?你不知道嗎?女人比男人多長一張嘴嗎?”
“哪裡?”
“多想想。”
季柯南想到女人那裡,“噗嗤”一聲笑了,“可不是嘛,真有你的!你咋想到的?這不是一般人能發現的,就是發現,也說不出,真是經典,經典啊!”
“你老婆我是誰吧?我聰明,才找了你這個笨蛋。”
“這叫互補。你要是笨,再找個笨的,生個孩子不是更笨嗎?”季柯南說。
“笨也不是不好。太聰明瞭,期望值就高,達不到目的就沮喪,沮喪時間長了,就對前途絕望,絕望的女人沒幾個漂亮的。”季柯南的老婆說。
“這個我就不懂了,女人真是難懂,你直接說吧,你是喜歡我聰明還是喜歡我笨。”季柯南問。
“你總是笨,沒有聰明的時候,就是因為你笨,我才決定嫁給你。如果你太聰明,我怕你不是我的,早就飛了,正是因為你笨,你是風箏,我是放風箏的人,你飛的再高,我攥著線,你也飛不出我的手掌心。你看郭靖笨吧?結果娶了黃老邪的女兒,黃老邪可是東邪,不是一般人能娶,這個你比我清楚。可是黃蓉就是嫁給了笨蛋郭靖,還靖哥哥長靖哥哥短天天叫著,不停地叫,別提有多親密了。這才是幸福的一對夫妻。這才是優勢互補。天下難找這麼般配的。如果郭靖非常聰明,黃蓉就不敢嫁給他,原因很簡單,聰明的男人,基本上心都挺花花的,黃蓉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時不睡覺,也難免有疏忽的時候,就會讓聰明的郭靖鑽空子,防不勝防。你說如果黃蓉很笨,郭靖也笨,那就沒什麼戲好看了。你說是不是?”季柯南的老婆說。
這女人真是恐怖,竟然讓季柯南成為她的風箏,線在她手裡,讓你飛多高就飛多高,讓你飛不高就飛不高,這個女人真夠自私的。還拿郭靖黃蓉說事,要知道,他倆都是小說中的人物,說不定她從電視劇裡看到了一點皮毛,沒想到看得這麼清楚。倒是比讀了書的人還強,如果她再讀點書,就會更強。
季柯南沉默,覺得空氣凝固了一般,夜深沉,室內沒聲音,只有外面還有人看電視劇的聲音。電視劇粗製濫造,估計是那些失眠的人看。漫長的夜,失眠的人最難過。沒有人說話,睡不著,不老才怪。柯南還在睡不醒的年齡。他還沒成熟,沒有多少憂慮。偶爾有一些憂慮,可是還不足以影響睡眠。該睡覺的時候,打雷都聽不到。或者給挪個地方睡都不會發覺。這個功夫可能就是睡羅漢的功夫,睡著了也在練功,沒人敢惹。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當初你不找聰明人,找個笨蛋,天天用來罵。”季柯南說,找到了自己捱罵的原因,心裡一陣竊喜。
“誰罵你了?你做的事不讓人罵才是對的,如果被人罵,一定是錯的,你不覺得嗎?”他老婆說。
季柯南覺得再犟嘴,可能要睡沙發了。不過,已經達到目的,不睡床也可以。轉念一想,如果不睡床,不就等於分居嗎?才回來就鬧分居,恐怕說不過去,就這幾天休假,忍忍算了,時間過得很快,馬上就可以上班,遠離老婆,可以活得更久。遠離女人,可以在地上享受快樂生活,如果不遠離,就存在引火燒身的後果,不是沒可能,是有太多這樣的例子。無法一一列舉,總之個個都挺好。個體好了,群體才會好。
“嗯嗯,是沒罵,你說得對你說得對,我錯了,我誤會你了,實在不應該,不應該。”季柯南連忙說。他覺得簡直無道理可講。講不清楚,就最好閉口不言。他發現慢慢回答會減少很多麻煩,最好少說話,或者保持沉默,這樣最好。要知道,說話不慎,就像拿刀殺人,或者割人身上的肉,十分難受。不想好,就不必要說,說了白說,反而容易得罪人傷害人。
他媳婦一聽這話,也就不好再說,你對已經繳械的人,還要殺嗎?戰爭法中,應對俘虜採取不殺並優待的政策。要不這樣,都不會投降,必須拼殺到最後一人。反正都是一死,當俘虜是死,不當俘虜也是死。當俘虜死了,名聲不好聽;拼命死在戰場上,就是英雄,是烈士,會被後人紀念。思來想去,大多數戰士都選擇了戰死沙場這條路。當然,如果優待俘虜成為慣例或者法律,就不會出現這種怪現象。
季柯南已經繳械投降了,他老婆雖不虐待俘虜,可是也不優待俘虜,總之,季柯南要堅持住,儘量別惹禍。惹禍容易,收場很難,做任何事,都要小心謹慎才對。
季柯南已經身心疲憊,他妻子沉默,看來,今天晚上的臥談會泡湯了。他妻子不再強迫他回答問題。
半夜裡,季柯南被尿憋醒,睡覺前,只知道哄了孩子睡覺,他好和他老婆做運動,就忘了重要的事情,上廁所。先洗了澡,更給人一個錯覺,洗澡的時候就解決了小問題,沒防備會真的沒解決小問題,這不,到了半夜就要起來。
他一動,他妻子就醒了,問:“幹啥?”
“上廁所。”季柯南說。
“輕點,別吵著孩子。”
“我知道,你看看,他一睡著,就不容易醒,這一點隨我。”季柯南說。
他說完,就去了廁所。回來的時候,發現他妻子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裡。季柯南看了驚奇,問:“你這是幹嘛?多不文雅。”
“都老夫老妻了,講什麼客氣文雅的,我是個粗人,要不要,要了就來。”他妻子說。
“要。”季柯南滿口答應著,就上去了。
又是一身汗。
季柯南心想,這個人是上帝派來整人的吧,讓人感到幸福,又有擔心。幸福的是,能解決季柯南的內部問題,這種憋,不結婚不知道,結了婚才深有體會。擔心的是,這樣下去,恐怕會掏空身體,這個要問問醫生,看看一晚幾次才正常,這個還羞於啟齒,就像到了藥店買藥,不說話,只是指點後付費,拿了就走,如果戴著口罩就好一些,沒有戴口罩,容易被發現,像做賊一樣,遇到熟人,戴口罩也沒用,不過,可以遮蓋一下紅了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