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誰來發?”
“誰給你發工資?”
“分公司秘書。”董旭柱說。
“是的,他給你發工資,也會給別人發工資。這個別人,就是氣站的打雜人員。每個氣站都有雜工。你到處收空罈子,裝了氣,送給使用者,哪裡有時間去打掃衛生?你做不了,你媳婦也夠嗆,千金大小姐,啥都幹不了。”東干事說。
“是的,她適合值班,有人來送氣,就接待一下,還有零散戶自己來灌氣的,也接待一下,簡單的操作她會,複雜點的就要喊我回來弄。”董旭柱說。
“是的,你想想看,長期在這裡工作,多少都瞭解一些人心,誰都喜歡貪小便宜,誰都不願意分享自己吃的大虧。”東干事說。
“是的,都怕醜。”董旭柱說。
“都是鄉里鄉親的,都怕醜,怕醜的會更多的醜事,不怕的,反而沒有醜事。”東干事說。
“跟著東干事能學到不少的東西。感謝幹事的栽培!來,來,來,喝,喝,喝!”董旭柱說著,舉起了一次性杯子,裡面滿滿一杯白酒,他舉起杯,一飲而盡。
喝酒還是實在,柯南心想,他喝酒後能騎摩托車本身就是一項技能,不是某技校畢業的,就不是好師傅。他可能是師傅中的師傅,這個傢伙簡直不把酒當回事,要征服酒的意思。酒多得是,隨便喝,喝到盡興,只要身體受得了。
董旭柱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比較嚴重,就是沒有告訴他老婆自己的行蹤,在幹啥,和誰在一起,想到這裡,就像武松景陽岡遇到大蟲一般,酒頓時醒了一半,他立馬藉故,不管不顧外面冷颼颼的風,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寒風,在風中打電話給他老婆。
他老婆一聽電話,立馬讓他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要麼就別說。
“你說你喝酒,和誰在一起喝酒?說!”他老婆在電話裡教訓他。
“和東干事,東干事,懂嗎?”董旭柱說,眼睛瞟了一眼門,看是否門開了一條縫兒,是否有人偷聽。
“和他在一起幹什麼?打牌?”他老婆繼續追問道。
“對,打牌。”
“輸了還是贏了?要是輸了,今天別睡床上。要是贏了,可以,另外給你零花錢。”
“輸了。”董旭柱說。
“輸了?輸了多少?老實交代。”他老婆逼問道。
“輸了不少。”
“到底輸了多少?”
“輸了二百五十元。”
“你真是一個二百五。”他老婆在電話那頭罵道。
“這是社交必須要花的費用,你懂嗎?”董旭柱說。
“我不管那麼多,你輸了錢還有理嗎?那你今天晚上睡沙發。沒說的。”他老婆說。
“老婆,你聽我解釋。”
“不聽,你的解釋等於放屁。”他老婆說。
“好吧,我不說,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在哪裡,在幹啥,免得你牽掛。”董旭柱說。
“少來這一套。是不是沒錢花了?”他老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