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柯南的妻子站在門口,倒讓他嚇了一跳,還以為他妻子在跟蹤或者盯梢他呢,這個習慣可不好,又不是做壞事,幹嘛要跟著?想到這裡季柯南問道:“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不能來?我來借東西。”妻子反問道。他妻子的口氣不容置疑,好像胸有成竹,對季柯南,就像對自己的玩具,可以隨著自己的心願來任意處置。
季柯南沒再說什麼,就出了門,多說一句,就是犯罪。
他到五金水電雜貨店,這家店季柯南小時候都常來,開了很多年,在印象中就有兩代人。店裡店商品物美價廉,質量有保證,童叟無欺,口碑不錯。以前是在鐵棚子裡開店,後來城市道路改造,他就搬回了自己的家,將臨街的窗戶開啟,開闢成一間小店,方便了周圍群眾的日常生活的需要。
“有開關和燈泡嗎?”季柯南問。
“有,你要啥樣的?”老闆說。 這個老闆比較年輕,他父親是花白頭髮,臉總是紅撲撲的,總是不見老,看起來比較健康。
“一般的就行,你辦事我放心。怎麼?你爸爸將攤子交給你了?”季柯南說。
“好的。這個你會滿意的。保證你能用上。萬一用不好,就拿回來換,直到用上為止。哦,對了,你弟弟柯西怎麼樣了?還喝酒嗎?”小老闆問。“不太好,可能有危險。”季柯南說。“我父親最近也感到渾身無力,我就接過這個攤子,幫父親打理生意。諾,這是你要的東西。”
“好的,謝謝你!也該交班了,你父親該享受一下生活了,平時總是很忙。”季柯南說。季柯南剛要說話,發現店裡又進來一些人,就付了錢,拿了東西,離開這家店。
季柯南買了燈泡和開關之後,就回到他媽媽家。他發現妻子已經離開。他就把燈泡和開關通通給換成新的了。
正準備走的時候,他媽媽說:“你看看柯西,好像不對勁。”季柯南湊前一看,發現他弟弟柯西臉上毫無血色,煞白煞白的,眼睛裡充滿了血絲。
他就問柯西:“怎麼了?”
柯西說:“渾身無力,頭暈腦脹。”
“這樣下去可不行,要送醫院檢查檢查。”
“我不去醫院。”柯西說,態度十分堅決,是鐵了心不去醫院的。
柯南的媽媽說:“送醫院。”
柯南的媽媽說完,立即出去開車門,實際上就是煤倉,煤倉裡沒有堆放蜂窩煤,騰出了空間,勉強可以推進去一輛人力三輪車。柯南的媽媽不會騎兩輪腳踏車,雖學過一段時間,沒有學會,就放棄了,倒是騎三輪車比較踏實。
季柯南心裡雖然恨弟弟不爭氣,但他媽媽已經決定要送弟弟去醫院,也不好說什麼。攙扶著弟弟一步一步地走出家門。讓柯西坐好後,柯南騎車,他媽媽坐在三輪車的一旁,扶著柯西,不至於歪倒。
一邊騎三輪,柯南一邊給他妻子打個電話,說:“弟弟病了,要送到醫院去檢查檢查。如果嚴重,就需要住院。”
他妻子“哦”了一聲,就沒再說什麼,她對柯西沒好感,總認為柯西無所事事,好吃懶做、讓人覺得是個累贅。
季柯南騎著三輪,沒有在意別人異樣的眼光。有人看到這一幕,這都是喝酒喝的。的確如此,柯西喝酒出了名,方圓十里,都知道有個酒鬼叫柯西。他借酒澆愁,結果愁更愁,還愁出病來了。這樣喝酒喝下去,身體會垮掉的,早晚要出問題。現在的酒濃度高,不像過去的酒。現在的酒是蒸餾酒,度數高,喝多了肯定對身體有害。
到了醫院,柯南去停三輪車,被告知需要交納一元錢,柯南二話不說,就給了那老太太一元錢,只當救濟她了,況且人家不是白拿錢的,還提供了保衛三輪的服務呢。老太太面無表情地收了錢,給柯南一張小卡片,說:“票在車就在,票丟了,車就提不走了。”柯南聽了,還真有一套管理經驗呢。什麼年代了,還憑票提車?
柯南拿了存車票,就去追趕柯西。然後一左一右,攙扶著柯西走進門診大樓。
柯南對醫院比較熟悉,但是現在的醫院科室增多了,樓層也加高了,面積增大了,簡直變化太快,剛熟悉了的東西,轉瞬之間,就變成了陌生。
所以到了醫院,他還是需要求人,需要去問,掛號在哪?科室在哪?左右上下前後地跑,把人弄得糊塗。好在今天醫院人不太多,不算擠,幹什麼都不太浪費時間。
柯南掛的是普外科。
普外科看了,之後,說要到耳鼻喉科,耳鼻喉科讓拍片,做B超,做了B超,又要會診,會診完了,說要到神經科。到了神經科之後,老醫生不在,坐診的是一名年輕的男醫生,他看了柯西的眼睛,然後簡單問了的柯西幾個問題。
柯西雖然頭腦不清醒,但回答問題還是挺到位的。年輕的醫生又看了看柯西的眼睛,說:“你等一等。”
然後他離開座位,到走廊的那一頭,不一會兒,又走回來,不知道他去幹啥。柯南感到很奇怪,醫生和理髮師差不多,總不能剃頭剃一半兒就不管了吧。他可能去上廁所,不好意思說,就讓人家等一等。
誰知道,跟他一起進來的是一位穿白大褂的老醫生。他二話不說,就開始看柯西的眼睛,然後慢吞吞地說:“可能神經出了問題。你能看到這個嗎?”
柯西早已不耐煩,他說:“看到什麼?”
老醫生伸出兩個指頭,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其餘的手指蜷縮,放在柯西眼前約3米位置,柯西說:“不是一隻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