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大,好指揮大家演奏啊。”他笑著說。
沈靜說:“那可不一定的。”
季柯南仔細一想,倒也是,不無道理。指揮家一般不主動吶喊,都是用指揮棒來指揮樂隊,演奏出動聽的樂曲。如果有人弄錯,可以糾正。
和平年代,馬放南山,刀槍入庫,要想成為指揮家,就需要勤學苦練。靠筆,寫出錦繡文章;靠嘴,或說,口才好;或唱,都能出人頭地。
現在很多名人,大多數沒有經歷過炮火的洗禮,沒有經歷戰爭,就無法理解戰爭的殘酷無情。
那種血腥的場面,不是電影造假造出來的,而是真實的。
既然有這樣規定,也無可厚非,層層機構都是這樣,沒有什麼特別的。
在疾控中心,他們認識了穆科長,他在專門負責水質化驗。
穆科長看起來長得消瘦,頭頂還有幾根搖搖欲脫的頭髮,屬於重點保護區。一看,就讓人擔心,也讓人分心,和他談話,老是自覺不自覺地注意到他的頭髮。
他很熱情,說:“上次化驗,我嚴格把關。這是縣分公司給的任務,又是一個海外愛心援助專案,不嚴格不行。你們對化驗結果滿意嗎?”
“就是不滿意才來找您啊。” 季柯南說。
“怎麼不滿意呢?”他問。
“我們需要一份合格的報告,各項指標都要達到標準。”季柯南說,帶著命令的口吻。
“這個好辦,只要你想要合格的報告,我就給你造個合格的。”穆科長說。
季柯南吃了一驚,呆若木雞,一動不動。
“我們會按照客戶的要求,提供他們想要的報告。要合格的就發合格的,要不合格的就發不合格。先要不合格的,再要合格的,也行。”穆科長解釋說,眉飛色舞的,十分得意。
季柯南明白了,原來的權威報告就是這樣出爐的啊。
“化驗費每個水樣3800元,坪村至少需要三個水樣化驗,因為水源分佈不同。那泉村和荷村呢?我不清楚。需要到了那裡再看。”穆科長說。 “好的。今天去泉村好嗎?”季柯南問。
穆科長說:“行。”
說走就走,剛好今天疾控中心有車去另外的鄰村辦事,他們就搭了便車。
在山區,搭便車是常有的,但是,現在是市場經濟時代,每個人要想得到別人的好處,先要想想後果。比如老人,他很需要照顧,但是,你不知道老人在路上慢慢走是什麼原因,或者是因為他不能坐車,只適合走路,如果硬要他坐車,沒準是致命的傷害,因他一旦出事,你就有可能要承擔責任。
即便到最後沒有承擔,也要經過一段十分痛苦的時光,要對自己好意施惠的行為承擔責任。
車到泉村,季柯南不知道村名的來歷,就問穆科長,他說:“據傳說,這裡以前有一座寺廟,叫‘泉寺’。在三峽這個地方,適合修行。高山之上,有一座廟,可以看江上來往的船隻,看破名利追逐的鬧劇,居在寺廟,可以領悟很多東西。廟附近有一處泉水,常年水流不盡,白色的泉水,到現在還在汩汩地往外冒水呢。”
“原來如此,那怎麼沒見廟呢?”沈靜好奇地問。
季柯南也想弄清楚這個問題。很多地名,在山區出現,都帶有詩意,很好聽,憑藉名稱,就知道那個地方的地勢,但是,要想得到傳說,就需要費一些心血了。但是,也有以訛傳訛的故事,但是,中國的神話或者民間傳說,大都以喜劇收場。即便地名,也要想得美妙才行。
有的村名一聽就想去,哪怕這個村子十分遙遠,路途艱險,也阻擋不了一些遊客的腳步。有時候望文生義,有時候是一知半解的,對要去的地方,知道一點就行,可以拿出來分享,結果鬧了很多笑話。
穆科長說:“這個問題恐怕要問專案點老者了。”說著,車已經到了村口。
公路是村級公路,沒有瀝青,也沒有水泥混凝土澆築而成,這樣的公路,出門不是難事。沒有車,也可以步行。開闊了眼界,增加了見識。這正是相得益彰。
他們下車,向開車師傅道了謝,車載著他們走了。
他們徒步朝著泉村專案點專案負責人家的方向走去。到村裡,一般先去村德高望重的人的家裡,就有些舊時的土司,要想接觸到村民,必須先接觸到老者,即村裡的專案負責人,這樣,才能順利進行下面的工作。否則,不按規矩來,一切都會亂套,越到後面,越難收拾殘局。
想象中,既然有泉寺,應當有鐘聲,有誦經聲,還有煙霧中隱約可見的寺廟勾角,以及空氣瀰漫的香火氣,或者揹著柴禾的小和尚慢慢在山道行走,或者有揹著木桶的僧人到山下背水。
再就是,在松樹下,一些老和尚和老道士在松下下棋,旁邊站著小和尚、小道士給他們添茶、添香,倒也逍遙自在,享受僧道的世外桃源的生活。
但是,這些都沒有。
季柯南和沈靜面面相覷,不知道怎樣解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