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武楊在朦朧中,聽到耳邊的嗡響聲,越來越響,也越來越近,突然驚醒過來。
“夕姑娘!”
武楊大叫一聲,躍身而起,眼前卻突然一黑,接著腳下又是一滑,一頭栽進了潭水之中!若不是一把抓在旁邊的潭石之上,恐整個人都已摔進了水潭之中。
不過被潭水這麼一泡,武楊倒是清醒了許多。
他爬在潭石上,看著自己水中的倒影,一片片記憶的畫面迅速在腦中閃過。
想到自己竟又中了綠衣的計,武楊一拳擊在水中,翻身彈坐在潭石之上。
“啊!”
武楊剛一坐下,只覺屁 眼被什麼東西頂了一下,大叫一聲,彈身而起。
“這不是夕姑娘姑姑給夕姑娘的戒指嗎?”武楊看著靜靜不動地放在潭石之上,給自己吃了一“燒雞”的殷紅石戒指,自言自語道,“怎麼會在這裡?”
武楊看著潭石上的戒指,突然想起自己被“十字刀”劈中之後,跌落在潭石旁邊,迷糊中緊緊地拉著夕妍雪的手,然後綠衣走過來,一把拉起了夕妍雪,生生從他手中扯走了夕妍雪,而他當時好像從夕妍雪手上拽下了什麼東西。
“不錯!”武楊心中暗叫一聲,這戒指,正是綠衣拉走夕姑娘時,他從夕姑娘手指上拽下來的!
武楊一把撿起潭石上的殷紅石戒指,用手拂去了上邊的泥灰,放進了自己胸前的衣服裡。
眼前注意的事情得到了解決,武楊的注意力一下子分散了開來,而聚集在鼻頭下一股股惡劣的屍臭,則從他的鼻頭迅速湧上了他的心頭。
武楊看著已經明顯開始腐爛的一具具屍體,心中充滿了難過。
他本想永遠地留在這裡,和這些人一起農作,一起吹牛扯笑,一起休息的。可是現在……還有救他一命,又照顧過他的阿明,這可憐的孩子,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孃親的火葬場,就是自己的亡命之地吧!
阿明,對!阿明還只是孩子!他為什麼會拿起木劍,去刺夕姑娘的姑姑!他們應該是不認識的,除非……
難道是夕姑娘的姑姑殺了阿明娘?不對,聽夕姑娘所說,那夜,她是與她姑姑在一起的。
問題像連鎖一樣,一個接一個地出現在武楊的心中。
辟邪洞是夕姑娘的住處,那夕姑娘的姑姑住在何處?她們又為何會被那個青衣斗篷的人追殺?穿青衣和綠衣斗篷的那兩個人又是誰?他們為何要夜襲?襲擊的物件是食水村的村民?還是自己?他們怎麼知道他在這裡?又怎麼認識他?而夕姑娘的姑姑似乎又不認識他,他們到底是不是同一夥人?還有那十個揹著十字刀的武士,他們是聽命於那個穿綠衣的。
武楊感覺他們至少是一個組織,而且這個組織的人遠不止他所見到這麼幾個人,因為他們是整整殺掉了一個村子的人,他們有什麼秘密?
武楊冷冷地看著幾里外的小土山,這麼多人,他們生活在哪裡?這麼多人,自己怎麼一直都沒一點發現?
武楊感到有一片巨大的陰影正在向他而來,而這一切似乎才剛剛開始。
死者為大。
那“十字刀”並不是取命的殺招,看來那些人並不想殺了夕姑娘,也不想殺了他。想到這裡,武楊走回到村子,拿了一把鋤頭,回到了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