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州,葉張家。
葉張宇伸出舌頭舔了舔溼潤的空氣,自從離開固冬峪,他覺得外面的空氣都是溫暖的。雖然他迴歸葉張家,可是依舊不理世事,家族事務仍然由葉張凡處理,除了接到血王的死訊。他沉思一夜,終於下定決心,戰!
葉張凡一身戎裝,騎著棗紅色的駿馬,英姿勃發,她等這一刻等得太久,已經急不可待。一眾將領分列左右兩隊,摩拳擦掌,終於不必隱忍蟄伏,可以痛痛快快的大戰一場了。
左側均穿著深綠純白相間的長衫,以葉張正凱和葉張靈玲兩位副家主為首,身後站著五個分堂的堂主:瓊枝堂堂主葉張少聰,香枝堂堂主葉張麗娜,繁枝堂堂主葉張園,連枝堂堂主葉張運瑩,高枝堂堂主葉張澤鵬。赫赫有名的葉張八子便是瓊枝堂葉張少聰精心培養的。
右側均穿著粗布衣服,顯然是戴罪之身,以不李廣斌為首,身後同樣站著五位堂主。枝庶堂堂主不李春輝,枝戚堂堂主不李桂軍,枝遊堂堂主不李廣明,枝拘堂堂主不李景祿以及枝瀆堂堂主不李彥慕。
“眾位!”葉張凡囅然而笑。
“凡姐!”眾人齊聲喝道,語氣中流露著興奮。
葉張凡點點頭,朗聲說道:“煩請各位通知手下弟兄,咱們種了十多年的樹,明日午時便可派上用場了。”
“是。”
眾人轉身離去後,葉張凡自言自語道:“哀王笑過滿身傷,我倒要看看,你還能否笑得出來。”
這時,一個小姑娘躡手躡腳的靠了過來,一臉諂媚的說道:“姐姐,我也想去。”正是葉張晗。
“不行!”葉張凡斬釘截鐵的拒絕道,“你以為他們是去玩麼?那是戰場,充滿戰火和硝煙,恐懼與死亡,包括我在內,沒有人有把握活著回來。你乖乖的陪爺爺在家待著,不許胡鬧。”
“不,我偏要去。”葉張晗撅起嘴巴,怏怏不服。
葉張凡向來不喜歡她的刁蠻任性,恨恨的揚起手來,葉張晗非但不躲,反而挑釁似的將臉朝前送了送,毫不相讓。
一聲蒼勁有力的聲音喝道:“住手。”
“爺爺。”葉張晗一見葉張宇,眼圈立刻紅了,瑟瑟抖動的長睫毛像浸泡了水一樣,嘴唇也緊緊的咬著,滲出一縷血痕。
“大戰在即,你們卻還在這裡任性恣情!”葉張宇劍眉倒豎,眼珠瞪得幾乎要彈出來一般。
葉張晗鼻翼掀動,哭得梨花帶雨:“爺爺,我想要一起去。”
“你是要去找他,是不是?”
“我……”
“不要去了,他是不詳之人,你沒有那麼硬的命。”葉張宇說罷拂袖而去。
葉張凡木頭一般的站在那裡,彷彿這句話也是說給她聽的,那麼,我的命夠硬麼?
……
行州,花王家。
自從老家主花王俊傑與一眾男丁歸來以後,整個花王家換成了另外的景象,買地建房,整日飲酒作樂,熱鬧非凡,甚至血王的死訊彷彿也並未產生影響。
“呦嚯。”花王俊傑看似不經意的隨口問道:“玉兒,你怎麼看?”
花王玉立時火暴起來:“不行,我們不能去,好不容易一家團聚,為何還要去冒險?”
“呦嚯,玉兒,你的心情我理解。”花王俊傑愛憐的撫摸著花王玉的頭髮說道,“但是承諾過的事情總是要做到的,不能壞了名節。”
身死事小,名節事大,男人也同不能豁免。
“那……我帶人去。”花王玉豁然起身,流露出雷厲風行的性格,“您為了找尋族長的下落已然煞費苦心,不能再去淌這個渾水了。”
“呦嚯,玉兒果然是好樣的。”花王俊傑欣慰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