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舒書猛的一拍扶手,。
“放了鼠王。”
舒書臉色鐵青,話語如同結滿冰霜一般冰冷:“十八,我再說最後一次,此事到此為止!”
“我也再說最後一次,放了鼠王!”馬偉良說罷,身形晃動,二十幾個分身呼嘯而出,臉上帶著相同的憤怒。
舒書面貌變得恐怖猙獰,十二位頭領也都不約而同的瞪著馬偉良,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他退步,一切還有緩和的餘地。
馬偉良冷笑一聲,喝道:“你們雖然叫做鼠莊,卻根本不懂得鼠莊最該做的是與鼠為友,我太失望了。”說罷,大手一揮,二十個分身的影子從地上站起身來,同樣形成二十個馬偉良。分身如同病毒一般向下複製,很快便擠滿了殿前廣場。
這一次絕對是破釜沉舟的決心,所有人都能感覺得到。
舒書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微笑,接著雙膝跪倒,其他頭領與鼠丁也都紛紛跪倒,地面上只剩下一堆目瞪口呆的馬偉良。這一幕著實出乎馬偉良的意料,驚訝得如同頭頂炸個響雷,像半截木頭般愣愣地戳在原地。
……
“哈哈。”一聲尖銳的笑聲打破了場上的尷尬,白毛鼠王拍著手從子夜殿中走了出來,口中大笑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毛奇,這回你輸了吧。”
原來鼠王早已得手,這一幕只是在試探自己而已。試探,是好的的說法,其實就是戲耍。馬偉良心中騰起一股無名業火,燒得滿臉通紅,一直紅到髮根。他收了分身,轉身大踏步的朝外走去。
白毛鼠王見馬偉良生氣,狠狠的瞪了毛奇一眼,連忙追趕過來,口中大喊:“偉良兄弟勿怪,毛奇向來謹慎慣了,我們又險些因為錯信鼠莊而慘遭滅族,實在是不敢不謹慎了。”
馬偉良理也不理,只是朝外走。人和人或者人與鼠,交往的基礎便是信任,如果彼此謹小慎微,留神防備,那又有何交情可談。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沒錯!
但懷疑一切與信任一切是同樣的錯誤,都不可原諒。
毛奇深感自責,邁開四肢化為一道黑影竄到馬偉良面前,攔住他的去路。它斜著身子,大口喘著粗氣,身子踉踉蹌蹌,幾乎要跌倒的樣子,可想而知,短短几秒鐘的奔跑,它用盡全力。
“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與鼠王無關。”毛奇急得聲音中滿帶哭腔,“我知道您很生氣,我這便在你面前自裁,但請原諒我家王上。”
說罷,毛奇後腿夾起一塊尖銳的石塊猛然蹦起,一個鷂子翻身將石塊拋上半空,自己則借力躺在地上,四肢攤開,雙眼緊閉,等待著落下的石塊結束自己愧疚的生命。
一切發生得太突然,馬偉良根本來不及反應,心念一動,地上的影子化為分身拔地而起,儘管接住了石塊,但還是稍晚了一點兒,石塊的尖頭在毛奇的肚子上劃開了一個大口子,血流如注。
馬偉良收回分身,扶起毛奇說道:“唉,算了,也是我太過小氣了,讓你受苦了,此事就此揭過。”
毛奇連連點頭,根本顧不得身上的疼痛。
這時,一灰一白兩隻小老鼠跑了過來,一左一右抱住馬偉良的腿,“吱吱”亂叫:“你還活著,太好了。”
白老鼠的一條腿有殘疾,跑得十分吃力,汗水淋漓;灰老鼠身材精壯,但身上傷痕累累,可見最近沒少打架,還總是打輸。
兩隻老鼠十分興奮,抬頭張望,卻正碰上馬偉良陌生的眼神,頓時心如刀割般難受。
馬偉良知道,它們應該就是他在鼠莊最好的朋友,小白和大灰,可是他卻一點兒也想不起來了,這種痛苦更加讓人崩潰。
既然鼠莊已經被鼠王征服,那尋回自己的記憶似乎也並非難事,馬偉良用手摸著兩個小鼠的頭安慰道。
“唉,恐怕不行了。”毛奇嘆了口氣說道,“你的那塊地魂和六魄,已經被一龍吃掉了。”
什麼!?這個東西還可以吃?
馬偉良大吃一驚,問道:“他現在在哪兒?”
“他心氣頗高,不堪受辱,還沒等我們接近便自盡身亡了。”毛奇忍著疼痛小心說道,生怕再激怒了馬偉良。
白毛鼠王一直在遠處看著他們,並沒有打斷,只是叫兩隻小鼠抬了擔架過來,將毛奇運下去治傷。鼠族矮小輕盈,兩根樹枝捆上四片樹葉便足以支撐,毛奇躺在上面,失神喪魄。
大灰聞言嚎啕大哭起來,小白則十分鎮定,拉住大灰說道:“他來鼠莊之前,我們和現在一樣,誰也不認識誰,能夠成為朋友,說明我們心靈相通,意念相合。大不了我們就當是第一次見面,重新認識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