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王讓親兵將哀嚎的金生水抬下去醫治,恭敬的抱拳道:“您與我父王當年是生命之交,我理應叫你一聲世叔。世叔在上,請受小侄一拜。”
老者這才回過身來,看了看眼前的怒王,臉上的表情變得平和一些,說道:“儲王前來,所為何事?”
“世叔是從革族族長,對青銅隕鐵都有操控之力,小王為保一方平安,正在查詢一批偷盜七星鐵之徒,那些人神出鬼沒,捉拿不易,特來求教世叔。”怒王說著,恭敬的深鞠一躬。
老者抬頭看了一眼從旁站立的常安,平淡的問道:“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怒王並未起身,依然恭敬有加的說道:“小王查知,有一名盜取七星鐵的賊人叫做巫馬心,生性狡詐,正是當時冰屋一戰的漏網之魚……”
“好!”未等怒王說完,老者便打斷他的話道,“我去!”
“是,多謝世叔。”怒王欣喜若狂,沒想到常安一個江湖術士,竟真能請動這尊從革之神,不禁另眼相看。
“儲王。”一名親兵偷偷問道,“那二十個金人如何處理?”
“拉回去擺在王府吧。”怒王嘆了口氣,“家屬多多撫卹。”
“是!”親兵抱拳應道。
即墨予非大步前行,怒王陪在旁側恭敬的問道:“世叔,我們去往何處?”
“鬥州!”
……
行州,固冬峪。
子宋龘見前路被阻,不禁惱羞成怒,即使是他博覽群書、見多識廣,也無法知道眼前的是何種妖獸。他將手中摺扇一橫,兩端射出白光,猶如一柄光做的長矛一般。
七頭猛虎的七張大口輪番嘶吼,呼嘯之聲此起彼伏,率先撲了上來,子宋龘身子向旁邊一側,手中光矛同時砍下,一個虎頭被砍落在地,翻滾幾圈撞到巨翅黑熊的腿才停了下來,巨翅黑熊一聲低吼,抬腳將虎頭踩得粉碎。七頭猛虎伏地一搖,斷的脖頸處重新又長出一顆虎頭,呲牙怒吼,讓子宋龘大吃一驚。
雙頭蜥蜴也不甘示弱,伸出碗口粗的舌頭向子宋龘捲來,兩根舌頭如同兩條紅色的綢帶一般,上下翻飛,那舌頭看似柔軟,卻無比堅韌,手中的長矛竟無法將它砍斷,被逼得連退幾步。子宋龘剛剛站穩又被一團黑影籠罩,黑熊早已展開雙翅從天而降,一掌朝下拍來,這回子宋龘並未躲閃,左手向上一推,硬生生接下一掌,“砰”一聲巨響,那怪熊的手掌竟被折斷,降落在地“嗷嗷”怪叫,子宋龘甩了甩胳膊,也並不好受。
九尾巨蠍動作最為遲緩,一直在與粘在身上的冰塊較勁,正在搖擺之時,被雙頭蜥蜴用舌頭一卷,旋轉著飛了出去,九條尾巴上的毒鉤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圓盤,子宋龘不敢硬接,閃身躲避,左手聚風如刀,將兩條蠍尾斬斷,冒出一股黑水。
赤鱬是上古神獸,鑿山煮石履水蹈火,其內臟更是各具神通。心為血之機,在於推動血液流動,血液的流速決定身體一切的速度,煉化赤鱬之心可使人反應敏銳,身手敏捷;肝為毒之洩,在於疏藏代謝,煉化赤鱬之肝可以使人百毒不侵,增強傷口癒合,甚至能夠斷臂再生;脾為體之盾,主身體防守之力,煉化赤鱬之脾可以掩蔽身體,堅如磐石;腎為力之源,主身體進攻之力,煉化赤鱬之腎可以舉手為刃,無堅不摧。若同時煉化了這四個臟器,便可以心清目明,奔逸絕塵,攻守兼備,百毒不侵。
煉化赤鱬之脾的人與煉化赤鱬之腎的人誰能更勝一籌?子宋龘並不知道答案,除非他用自己的手來切開自己的身體。
子宋龘之所以不敢硬接九尾巨蠍,是因為他沒有赤鱬之肝,對於這種上古奇毒,他不想冒險。
九尾巨蠍疼得“呼呼”喘著粗氣,剩餘的七根尾巴豎起,準備著下一次的進攻,巨翅黑熊氣得“嗷嗷”怒吼,翅膀一張重新騰空而起。七頭猛虎晃了晃新生的腦袋,一步一搖的逼到近前,雙頭蜥蜴身體並未移動,但兩根舌頭上下翻飛,急切的想把他捲到嘴裡,不想讓其他妖物捷足先登。
它們冰封太久,早已飢腸轆轆。
子宋龘凝神聚氣,衣衫鼓起,整個人粗壯了幾圈,手中的光矛也發出刺眼的白光,死死的盯著眼前的一眾妖物。
風聲大作,雙頭蜥蜴的一根舌頭率先掃到近前,子宋龘手中光矛一挑,將舌頭砍出一條大口,冒起一陣黑煙,那舌頭吃痛,疾速縮了回去。這時巨翅黑熊與七頭猛虎均已撲到近前,子宋龘身體向下一縮,整個人直接鑽入土中,不見了蹤影,帶著罡風打來的熊掌直接拍在了虎頭上,硬重重的將七頭猛虎拍得倒飛出去,仰面栽倒在地,巨翅黑熊的掌上也嵌進兩根虎牙。
七頭猛虎的牙齒並沒有毒,但這些妖獸歷來沒有刷牙的習慣,滋生細菌的威力同樣不可小覷,被它們咬上一口同樣是滅頂之災。巨翅黑熊的另一隻手已然折斷,只好用嘴叨著拔出虎牙,額頭上汗珠大滴大滴的掉落,想必是難受至極。
子宋龘從九尾巨蠍的身後鑽出地面,手上光矛舞動,剩餘的七根蠍尾如同被拔掉的野草一般亂飛,黑水四濺。
稼檣族中的高手都有土遁的能力,但土中沒有氧氣,並不能停留太久,能力的高低取決於閉氣時間的長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