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偉良心中一驚,這老太太足不出戶,竟然什麼都知道,莫非是神仙不成。
老太太似乎並不介意,微笑著說道:“姓名只是代號,並不重要。你想一輩子呆在素秋谷,八成是為了這個丫頭吧?”
此話一出,馬偉良和曹丙南全都羞紅了臉,曹丙南嗔怪道:“奶奶。”
“我這素秋谷是人間福地,我這丫頭也是好丫頭,就是脾氣暴了些,你若能忍受,倒也是一樁美事。”老太太說道,“不過,你塵緣未了,還有很多事要你去做,剛才丫頭打了你三鞭,就給你三年時間吧。三年之後,你若不來,那丫頭便不再等你了。”
“是,”馬偉良欣喜若狂,俯身下拜,“在下一定謹遵前輩教誨,信守諾言。”
曹丙南則在一旁羞得直跺腳:“誰要等他。”
老太太忽然向前一步,右手抓住他的手腕向下推,左手一點他喉結,馬偉良大口一張將黑珠吞了進去。
馬偉良愣住了,猛咽幾下口水,身體毫無異樣。
老太太一臉嚴肅的說道:“此珠乃緊要之物,非你性命不足以保全,你若只為報仇,那便無礙,若是有什麼歹念,那你自己也無法倖免。”
馬偉良明白事關重大,嚴肅的答道,“偉良只為報仇,事成之後必完璧歸趙。”
“去吧,他們還在院子裡等你呢,你再不出去,他們沒了耐性,便會攻進來,我可不想讓他們汙了這裡。”老太太說著,一臉平靜,“老身浸淫此寶多年,略有心得,已將一絲心思寄於其上,適當的時候自會提點你的。”
“是,多謝前輩大恩。”馬偉良又拜了一次,這才起身。
曹丙南拉了拉馬偉良的衣服,遞來一個瓶子:“刀傷藥,早晚各一次。”說罷,滿臉緋紅,轉身去了另外的屋子。
馬偉良剛走到門口,便聽到苟牛不耐煩的聲音:“你們怎麼這麼窩囊,我們直接殺進去便是。”
毛師師嫵媚的聲音阻擋道:“你總是這麼急,再等等。”
“等什麼,不就是幾條破蛇嘛,你們貓貓鼠鼠的害怕,我們狗堡可不怕,要不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們兄弟去連人帶東西一塊抓來。”
見到馬偉良,舒書內心一陣欣喜,臉上卻故作驚訝的問道:“十八,你怎麼也在這裡?”
馬偉良見到舒書,冷冷的說道:“我來找老前輩借赤鱬之肝。”
“哦?借到了麼?”
“老前輩可憐我報仇心切,已經借給在下。”馬偉良不卑不亢的答道。
舒書眼睛一亮,臉上堆滿奸笑的說道:“你跟我回鼠莊,今天的事便一筆勾銷,你還是十八偉良。”
馬偉良朗聲說道:“好,我跟你回去,素秋谷是清淨之地,請你們也馬上離開。”
赤鱬之肝已在馬偉良身上,他們自然沒有留在素秋谷的必要。
雖然並未見到捕蛇老婦,舒書依然朝茅屋深深一揖,滿臉恭敬,苟牛則不然,大刺刺的在谷口撒了一泡尿,似乎在用狗堡的方式宣稱這裡已是他的領地。毛師師臨走前探身張望了幾下,沒有看到素秋仙子,略有遺憾,美麗的女人之間總是充滿好奇。
……
馬偉良走後,曹丙南一陣失落。
老太太問道:“南丫頭,怎麼了?捨不得他走?還是擔心他呀?”
“哪有。”曹丙南豈肯承認,轉而問道,“這麼貴重的東西,您怎麼借給他了呢?”
“助他成佛。”老太太盯著遠處的光頭背影說道,“他若是和尚,自然會回來安心修行。他若是惡魔,反倒可以更快。”
“更快?”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老太太意味深長的說道。
“哦,哦。”曹丙南自然聽不懂這話的意思,只是擔心,“可他吃了赤鱬之肝,那些人能放過他麼?”
“恐怕不能,畢竟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曹丙南紅著眼圈嗔怪道:“奶奶,為何您剛才不出手相救?任由他們將他帶走了呢。”
老太太並未繼續回答,話鋒一轉說道:“鼠經過的地方,狗聞過的味道,再來便易如反掌,我還沒怪他引狼入室,你反倒怪起奶奶來了。”
“奶奶……”
老太太卻並未真生氣,有些無奈的說道:“鬥獸山並不好對付,並非只有這下三濫的鼠竊貓媚狗盜之徒,稍不注意恐怕會給素秋谷帶來滅頂之災。長春澗的牛一蒡,恆夏澤的點火伯,又豈是平凡之輩,還不是做了鬥獸山的階下之囚。”
“啊?難道咱們的神蛇也不是他們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