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獸山的中二峰?”藍衣人倒吸一口冷氣。
俞幾烏笑著點點頭。
鬥獸八峰中,鼠莊、貓塢、狗堡為下三峰,狼壕、豹丘為中二峰,象窟、獅嶺、虎寨為上三峰,能夠出動豹丘和狼壕的人,可見十分重視。
……
執行完任務,馬偉良並沒有回鬥獸山,而是獨自一人在街上徘徊,他有些猶豫,畢竟那是自己從小到大的兄弟,可俞幾烏似乎有撬動鬥獸山的本領,隨時可以將自己的前途毀於一旦。
人在想心事的時候反應也會變慢,等他發現身後有人時,腦袋上已經被銅鑼狠狠的打了一記。馬偉良回頭剛要發火,卻看到怒氣衝衝的破鑼師叔,口中大叫著:“我打死你個畜生!”
鑼竟然沒響,想必破鑼道人只是氣憤,並未真想清理門戶。
“師叔,手下留情。”馬偉良只好抱頭閃躲,卻並不敢還手。
破鑼道人跛著腳,打一會兒也累了,罵道:“當人當膩了你,跑那個全是畜生的山上當老鼠,你忘了師訓了麼?”
馬偉良委屈的說道:“師叔,我也有苦衷呀,而且我也從未做傷天害理之事。”
“傷天害理?你背叛師門,濫殺無辜,還不叫傷天害理?”破鑼道人並未運氣,因此累得氣喘吁吁,“你說,難道者州那些吃飯的百姓也是罪有應得麼?”
“……”馬偉良啞口無言,他在鬥獸山中呆久了,已經不知不覺的改變,感覺這並不是罪惡。
“哈哈,十八,恭喜你完成了任務。”一眾人等出現在街面上。莊主舒書從後面閃了出來,再後面是七銘、十川穀、十三幻竹、十四冰、十七夢五位頭領,毛師師和苟牛也在,各自身後也都跟著幾位頭領,還有一些灰衣的生面孔,想必同是狼壕的人,最後面的一些人穿著黃色的衣服,帶有黑色斑點,斑點的四周有白色的長毛包裹,看來豹丘竟然也來了。
如此大的陣仗,絕無僅有,莫非,他們都是衝著巫馬心而來?馬偉良有些膽顫,他們怎麼知道巫馬心要來?
俞幾烏到底是什麼人?!
不管怎樣,如果這個時候巫馬心在場,或許會死得很難看,馬偉良想到這裡,偷偷捏碎了玄炎珠。
“舒莊主。”馬偉良因為破鑼師叔在場,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拱手叫了一聲。
“哈哈。”破鑼道人慘笑一聲,說道,“老二,你還真是忠誠呀,不錯,不錯。”說罷,破鑼道人聚起靈氣,渾身發出青色光芒。
“師叔,不要。”馬偉良見破鑼道人動怒,趕忙勸解道,“血王的噬魄鼎便是舒莊主讓我交給他的,大家不要誤會呀。”
破鑼道人並不理會,舉起銅鑼再次向下拍來,馬偉良自知罪孽深重,這次並沒有躲,可是銅鑼落到一半的時候卻突然向旁側拍去,發出“哐”的一聲巨響,破鑼道人借力飛出三尺,胳膊上被劃開了長長的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馬偉良的身旁多了一隻灰色的巨狼,灰色的長毛不斷抖動,齜出鋒利的牙齒,舌頭舔著嘴邊的鮮血,前腿向地上一撐,整個身體站立起來,幻化回一個穿著灰衣的白麵小生,眼睛中依舊閃爍著綠瑩瑩的光,冷冷的說道:“你竟然敢說鬥獸山上都是畜生?”
“哈哈。”破鑼道人怒極反笑,說道,“你看看你那副模樣,難道還能算是個人麼?”
馬偉良心中一驚,傳說中鬥獸山的狼壕,能夠幻化,可以隨時隨地變身成一頭恐怖的惡狼,如今看來所言非虛。
還未等那人舔乾淨牙上的鮮血,天空忽然響起一驚雷,一道綠色的閃電從天而降,正劈在他的頭頂,瞬間炸成一堆黑炭,空氣中飄散著焦糊的氣味。
“啊。”馬偉良大聲驚呼。
破鑼一響,命喪當場,死法卻不盡相同。
舒書原本笑著的臉瞬間寒了下來,其他四位山主也面色陰沉,看來他們小看了這破鑼道人,並未見他出手,便折損了一員狼壕的高手。
好虎架不住一群狼,馬偉良並不想這些人傷害破鑼師叔,急急的用身體擋在他前面說道:“舒莊主,各位山主,請不要誤會,破鑼師叔他並未動手,這是他身上銅鑼的一個詛咒,希望大家……”
“難道我們要坐下來喝杯茶聊聊天麼?”一個同樣穿著灰衣的中年男人打斷他的話,他與破鑼道人一樣跛著一隻腳,正是狼壕的壕主郎七九。看來那個穿著黃色長衣,有些豁嘴的便是豹丘的丘主鮑雲了。馬偉良並未見這兩人,但常聽九錢提起,如雷貫耳。
馬偉良被噎得不知如何回答,這時天空中飄來一句話:“我看也未嘗不可。”話音剛落,只見不沾大師從天而降,仙風道骨。
“參見師父。”馬偉良趕忙拱手,不沾大師不屑一顧,手上兩枚銀針打出,馬偉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沾大師設想了很多種可能,但萬沒想到他會加入鬥獸山,若不是看他及時捏碎玄炎珠報信,恐怕早已清理門戶。
舒書心底一涼,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退,他的本事在不沾大師面前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毛師師也並未動手,只是拿著毛領扇著風,冷冷的盯著。苟牛急功近利,將手放入嘴中呼哨一聲,幾十只野狗從遠處跑來。它們的毛皮短而稀疏,有的地方甚至是光禿禿的,毛色奇特華麗,身上帶有棕色、紅、黑、黃色和白色的色斑,像是故意塗抹上去的一般。一隻野狗並不可怕,但一群野狗加起來,連獅子都不是它們的對手
郎七九大手一揮,身後的四個人高高蹦起,再落地時已變成四隻巨大的狼,目露兇光,血紅色的舌頭不斷的滴著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