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舒書笑眯眯的說道,“你來鼠莊也有不短了吧?”
“回莊主,已有七七四十九天了。”
“不錯,武功與鼠語掌握的如何?”
“在下一直勤加練習,已經入門。”
“好。”舒書滿意的點點頭,說道,“鬥獸八峰中,我鼠莊屬於下三峰,時常需要入世,多半是些打探或是刺殺的任務。我本來讓你安心多修煉一些時日,可是畢竟你上山也有些時日了,若是一直不派你下山,恐怕其他頭領也會有意見,我也難逃偏袒之嫌。”
“請莊主吩咐,在下定不辱命。”馬偉良抱拳拱手,信誓旦旦的說道。他本來便想找個機會下山一趟,此時莊主派遣,正合他的心意。
“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舒書一臉陰沉的說道,“在者州,有一戶酒樓,叫粵香樓,竟然打出一個招牌菜,名曰‘三吱’,乃是搶奪我鼠族的新生幼兒,盛放盤中,並以燒紅的鐵頭筷子夾取活食。當夾起時,會叫一聲,按進料碗中,會叫一聲,放入口中嚼時又會叫一聲,由此得名。這幫人毫無敬畏,未免太過猖狂,你去替我好好的教訓他們一頓。”
“是。”馬偉良同樣聽得義憤填膺,抱拳答道,“要做到什麼程度?”
舒書惡狠狠的說道:“酒樓上下,我不想見到一個活口。”
馬偉良倒吸一口冷氣,但仍然堅定的說道:“屬下遵命!”
“這第二件事,你務必要小心謹慎才是。”舒書說著,拿出噬魄鼎遞給他,“血王與我鬥獸山淵源頗深,這裡面裝的是他的東西,我希望你轉交給他,但事成之後必須完璧歸趙。”
“是。”馬傳良恭敬的接過噬魄鼎,心中暗道俞幾烏果然有些手段,竟然推算的如此之準。
舒書點點頭,說道:“你去準備一下吧,即刻便可下山。”
馬偉良答應著,又試探性的問道,“是我一個人去麼?”
“其他頭領都有事情要做,無法與你同行,可挑選幾個得力的手下。”舒書說道,“你第一次下山做事,難免會有不時之需,苟莊的副莊主苟馬也在者州,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他求援。另外,端國遍地都是貓塢的人,毛塢主又與我們交好,有事無事的,你可以多去找找她們聊聊,或許會讓你思路開闊。”
“是,”馬偉良說道,“小鼠可以幫我能找到貓塢的人?”
“她們脂粉味太重,小鼠哪裡能分辨得出,得靠你自己。”舒書帶著一絲詭異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說道,“貓塢的人一聞便知,都帶著一股貓騷 味。”
馬偉良尚未答話,卻聽到門被“咣”的一聲推開了,毛師師寒著臉走了進來,顯然是聽到了剛才的話。舒書面帶尷尬的揮了揮手,示意馬偉良出去,接著滿面堆笑的起身相迎:“唉呀,我的好姐姐,可想煞小弟了。”
……
端國有三個州不設村鎮,王城所在的皆州,原始森林所在的兵州以及流放犯人的者州。鎮守者州的是端王第四子,哀王嵬名者埋,古老的童謠中傳唱“哀王笑過滿身傷”,此人極其陰險,若是他生氣,或許平安無事,若是他哈哈大笑,那定是殺機暗伏。
者州的道路呈井字型,道路寬闊,畢竟是罪犯流放之地,這樣可以方便軍隊快速的到達任何區域,單是修路這一項,哀王便賺得盆滿缽滿。
巫馬心坐在一間茶館裡,根本不知道該去哪裡尋找,漫無目的的喝著茶。
街上傳來一陣鑼聲,震得整個茶館都沸騰起來,喝茶的客人們爭先恐後的朝街上跑去,連掌櫃和店小二也都不見了蹤影,桌椅被撞得七扭八斜,茶杯摔碎的聲音此起彼伏。
巫馬心拉住路過的一個百姓問道:“你們幹嘛去?”
那人瞪他一眼說道:“無上姥姥來了。”巫馬心還想再問,那人卻抽回衣袖,一個趔趄,連滾帶爬的跑出門去。
巫馬心也隨著人群來到街上,他出來太遲,隔著人山人海,根本看不到前面。鑼聲越來越近,有了車馬腳步聲,兩旁熙攘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齊刷刷的跪在兩旁,巫馬心的視野一下開闊了。
街上緩緩走來一隻隊伍,前面一人鳴鑼開道,後面兩人灑水靜街,一眾門徒們都是一塊白布從頭披到腳,臉上戴著白色的面具,如同幽靈一般。
“無上姥姥,大展神通。懲惡揚善,替天行刑。”
不知人群中誰喊了一句,其他人也都跟著喊了起來,震得巫馬心耳朵嗡嗡直響。
隊伍正中是一輛馬車,車上豎起幾丈高的一根木頭,頂端平臺上盤膝坐著一個比門徒們更為高大威猛的幽靈,白布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便是無上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