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聽到了一聲尖叫。
徐言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發現餘傾城正雙手捂著眼睛,耳朵和臉頰都是通紅。
見到餘傾城的模樣,徐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此時(suǒ露在空氣中。
徐言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才找出一(tào短衣穿上。
雖然宮中給徐言量(shēn定做的官袍早已經送到了候府,但是徐言並不太喜歡這種穿起來拖拖沓沓的正裝,相比之下,反倒是顯得乾淨利落的勁裝更讓徐言青睞。
餘傾城見到徐言終於穿好了衣服,這才敢睜開了眼睛,但是耳垂依然通紅。
餘傾城從廚房裡端出一個瓦罐,裡面是一鍋墨魚排骨湯。洛都不近海,墨魚這種東西在這裡並不常見,看得出餘傾城也是費了一番心思的。
徐言也不客氣,從鍋中打了一碗湯,端在手中也不怕燙,拿起來就是一大口。他發現,自己越來
越習慣這種生活了。
見到徐言一臉享受的表(qíng,餘傾城自然也是滿心歡喜。
就在兩人填飽五臟廟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來人是張天賜,他一進門便見到徐言蹲在院子裡喝湯的模樣,不(jìn笑了笑。宮中各種規矩嚴苛,言談舉止都必須得體,絲毫不能有逾越之處,更別提像徐言這樣不顧形象的蹲在青石板凳上喝湯了。
“張總管,傷勢有沒有好一些呀?”
見到來人是張天賜,徐言笑著打了個招呼。張天賜自從上次跟徐言一起去找鬼修的麻煩受了重傷之後,就幾天沒有見到他的人影,多半是待在城主府中養傷了。
張天賜點了點頭,對徐言說道:“多謝楊兄弟關心,我的傷勢好了不少。聽說昨夜川縣被鬼修差點屠城,還是楊兄弟出手才化解了危機。楊兄弟這番替天行道,救人於水火之中的舉動,張某著實佩服。”
徐言笑著擺了擺手,雖然現在他早已經不是當年在楊家那個十六歲的少年了,但是被人這樣誇獎,徐言還是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一番客(tào之後,張天賜再次開口道:“楊兄弟,我這番前來,正是來向楊兄弟道別的。”
“怎麼,張總管要離開洛都了嗎?我還打算有一會請你一同去煙雨樓擺上兩桌的。”
“楊兄弟的心意我領了,但是我這次離開京城,除了奉徐相的意思前來給楊兄弟送信,還要去一趟江南。”
張天賜說著,見到徐言詢問的眼神,猶豫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也罷,這也不算什麼秘密,我告訴你也無妨。”
“魏帝於一年前突然宣佈要閉關,將宮中的大小事(qíng都一股腦的扔給了徐相以及十二守護家族的家主。不久前徐相在玄門關(shēn受重傷,也開始閉關養傷。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似乎有些人沉不住氣了。江南道御史從一個月前便不願將朝廷每月按例徵收的稅務上交。我也曾幾次三番的派人過去詢問,可是都
如同石沉大海一般。”
聽完張天賜一番話,徐言和餘傾城兩人對視一眼,眼神有些古怪。
“你是說,江南道的人,要造反?”
徐言沉吟片刻,給出了這個結論。要知道,各地方每月按時上交的稅務,是國庫資金的重要來源之一。如果某個地方的稅款變少,也就代表著軍餉有可能發不出去。
所以對於國稅,魏國一向將之視為(jìn忌,即便是膽子再大的貪官也也不敢把手伸過去。要知道,哪怕是動了稅款中的一個子兒,那都是要被殺頭的重罪。
張天賜聞言,臉色一下子就變得難看了起來,給了徐言一個眼神,然後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
這種話題極為敏感,徐言作為徐相(shēn邊的紅人,或許不在乎這個。但是張天賜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宮中總管,若是這話被有心人聽到了,難免背後怎麼編排他。。。。。。。。。。。。。。。。。。。
徐言點了點頭,也打住了這個話題。。。。。。。。。。。。。。。。。。。。
不過談到這個話題,徐言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qíng。。。。。。。。。。。。。。。。。。。。。。
“對了,張總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大魏的王侯是可以收取封地內的賦稅的吧?”
這句話一問出來,徐言就見到張天賜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徐言道:“楊兄弟,難道你受封這麼久,才剛剛想起來這件事(qíng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