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上理所當然的將太后下葬這件事交給了遲嘯宇做全權處理,遲嘯宇也應了下來,連商談也不忘了帶上宋茗葉。
兩人在天色擦黑時,來到了御書房。
“兒臣遲嘯宇攜王妃宋氏參見父皇!”大婚之後,這是顧語吟第二次見到聖上,也許是這幾日翻新的緣故,聖上有些清減。
“免禮。”撐著額頭,聖上對著兩人說道。
遲嘯宇很快就帶著顧語吟站起身來,從懷裡掏出一份奏章,遲嘯宇說道:
“這份奏章,關於皇祖母下葬的諸事詳情,皆著於此,請父皇過目。”
將奏章遞到了臺前,聖上接過看了幾眼,點頭道:
“你做事,我一向是放心的。”
“關於你四弟自請去守陵的事情,你怎麼看。”
太后身前和遲淼淼並不親密,但太后一絲,遲淼淼立即自請守陵,說是為皇后盡孝道,他是皇后的養子,皇后和太后關係親密,看上去倒也合情合理。
“四弟孝心厚重,我這個做哥哥的,自愧不如。”現在的情況,遲嘯宇不可能自請去守陵,聖上也不會讓他去,畢竟,還有一個心腹大患北陵太子君驍還在無象城盤桓。
見遲嘯宇沒有正面回答,聖上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明白,兩人可以退下了。
“是,父皇,兒臣告退。”
今天,終於可以出宮回府,遲嘯宇沒有耽擱,直接帶著顧語吟出了宮門便是回府的路上,卻在宮門口,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君驍。
“南朝梁郯親王好。”君驍探出了馬車簾,對著另一個,馬車內的遲嘯宇和顧語吟說道。
“北陵太子,還真是有閒心。”
太后崩逝當天,君驍已然進宮弔唁,此番再進宮,不知是否心懷不軌。
“來者便是客,郯親王這樣,可有點失了禮數。”君驍今日穿著一襲藏青色衣袍,也不算失利的一般,對著遲嘯宇道。
“客人,豈是會有太子這般如魚得水的自在?”說話的是顧語吟,她作為南朝梁的人,北陵,自然也是她的敵人。
“郯親王妃真是伶牙俐齒,本太子佩服。”將車簾放下,短暫的交鋒結束,最終,還是顧語吟一方似乎更勝一籌。
“以後本王,還是得多指仗王妃保護了。”遲嘯宇開口笑道。
顧語吟沒有說話,看著窗外的夜色,回想起自己剛剛的行為,還真是有幾分要為遲嘯宇報仇的意思。
這個認知真是讓她有些難受。
在府內待了幾天,忙著準備太后葬禮的東西,顧語吟甚至連宛夫人都沒來得及前去看望。
“王妃辛苦了,不妨喝杯茶。”尤側妃親自帶著丫鬟來送茶,倒提醒了顧語吟,入府以來,似乎並沒有在意過尤側妃。
“姐姐辛苦了。”尤側妃比宋槿,還是要大上好幾歲的,儘管和顧語吟差不多大,顧語吟此刻還是稱了她一聲姐姐。
“王妃抬舉妾身了。”尤側妃輕笑,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後便先行告退。
“千安。”顧語吟喚來她,“幫我看看這杯茶。”
她對任何人,都沒有辦法完全的相信。
“王妃,茶裡沒有問題。”千安仔仔細細的聞著,最終得出定論。
“好。”顧語吟喝了這杯茶,不代表她會喝尤側妃送來的下一杯茶。
“還有什麼事沒有處理麼?”明日便是太后下葬,顧語吟不允許自己在這個關頭出事情。
“已經沒事了王妃。”千安說道,她看的見顧語吟這些日子眼底明顯的烏青。
“好。”顧語吟終於放下心來,當遲嘯宇來到她的房間時候,看到的便是女子抱著書卷在燭光下沉沉睡去的樣子。
“王,”千安剛想給遲嘯宇行禮,被遲嘯宇示意著退下,也特意放輕了動作。
遲嘯宇好似珍寶一般將顧語吟抱起,攬在懷裡躺在床上闔上了眸。
第二天一早,兩人便穿戴孝服,入了宮。
此刻文武百官皆在,顧語吟站在隊伍的前面,看著高臺上的遲嘯宇有條不紊的完成每一個步驟,直到太后釘棺下葬。
聖上最終還是沒有讓遲淼淼去守陵,至於原因為何,也許只有自己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