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父親說梅園人少,午後增派的人手。”顧語吟回答的不卑不亢。
聽到是宋刈清派的,裴夫人沒有多說什麼,也許是懷孕的緣故,此刻的她格外的依賴宋刈清,也讓宋刈清有了剛成親時的感覺,故而對其也更加驕縱。
“我知道了。”裴夫人將手搭在身邊丫鬟的腕上,扭著身子去了顧語吟房中坐下,顧語吟也猜到了裴夫人多半是不懷好意,只能見招拆招。
朝弦古箏還在原位上擺著,裴夫人看到後做作的捂住了嘴巴說道:
“這就是那把郯親王殿下親賜的朝弦古箏,怎麼壞了?”
“是,母親。”顧語吟心想,宋君彤的事裴夫人不可能不知道,此刻來這裡,無非是挑釁,但沒有惱,不卑不亢的說到:
“昨夜姐姐看了下,許是不小心弄壞了。”
“你姐姐昨夜根本沒有來你這!”裴夫人堅持女兒宋君彤是被冤枉的,反駁道。
“女兒所說,句句屬實。”顧語吟並不在乎裴夫人的看法,既然已經讓宋刈清相信了,裴夫人怎麼樣,與她無關,她遲早都是要離開宋府的。
“你冤枉嫡長姐,以下犯上,來人!”裴夫人用尖酸刻薄的語氣喊道,和宋君彤如出一轍的模樣,便要人來杖責顧語吟。
“母親且慢。”顧語吟對著她說道:
“父親已經查實真相,確與姐姐有關,難道母親要與父親對著幹麼?”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也敢來威脅我了?”裴夫人指著自己的鼻子,對著顧語吟怒目圓睜。
“女兒不敢,只是說出真相罷了。”顧語吟絕不屈服,這樣的罪名她擔不起,也不想擔。
“我是丞相夫人,你一個小小庶女,如今竟也敢如此放肆!”裴夫人的本性暴露無遺。
“望母親切勿偏私!”顧語吟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讓裴夫人感到意外,從前的宋槿受了委屈,從沒有這般和她對著幹的時候,此刻這樣,還真是小瞧了她。
裴夫人將桌上的茶杯直接扔了出去,正中準備走進來的管家腳下。
“大膽!”是宋刈清的聲音,津渡代表遲嘯宇親自來了宋府,還帶著一個修理古箏的工匠,宋刈清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就帶著兩人來到了梅園,可沒想到入目就是一個碎裂的茶杯。
跟在宋刈清身後的津渡看得仔細,顧語吟跪在裴夫人的面前,裴夫人扔了一個杯子還在趾高氣昂的拍著桌子。
此刻在津渡看來,顧語吟就是自己的主子,薄唇微抿,不發一言。
“夫人,你這是?”宋刈清剛想發火,看到屋內的人卻是裴夫人,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得軟下身對她問道。
“老爺,君彤都被欺負成這樣了您不管管麼。”裴夫人整個人幾乎要粘到宋刈清身上撒嬌。
“好好好,夫人你先下來。”宋刈清礙於津渡在這,只好先勸撫住裴夫人。
裴夫人看到津渡在這,她並不認得,但看著宋刈清不斷使得眼色,也明白津渡是個舉足輕重的,不情不願,還是站在了一旁。
“這位是三皇子府中的津渡,特地帶了技師前來修理這把朝弦古箏。”宋刈清示意顧語吟從地上站了起來,顧語吟行了個禮。
技師也是個人精,猜到了顧語吟對於遲嘯宇的重要性,在心底為裴夫人點了個蠟燭,便去更換了朝弦古箏斷掉的那根弦。
“二小姐,王爺請您明日過府一敘。”津渡走到了顧語吟面前,裝作不認得的樣子,對著她說道。
“好的,我會準時到達。”顧語吟點了點頭,並未向他行禮,這讓宋刈清有些皺眉頭,津渡如同遲嘯宇本人,顧語吟只是庶女,兩人的差距還是有的,不過看著津渡並沒有半分異樣,又是自己說的,遲嘯宇才會請顧語吟過府,宋刈清不免對著顧語吟有些慚愧,也就不說其他。
顧語吟只割斷了一根箏弦,技師修理的很快,宋刈清也終於把裴夫人勸走了,路過顧語吟身旁時,津渡將一個紙條隔空傳到了顧語吟的手上。
突然多了個東西,顧語吟心領神會,朝著津渡點了點頭。
一切終於又恢復了平靜,只是顧語吟想到明日要自己主動去見遲嘯宇,宋刈清又是知情,不禁一陣頭疼。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想其他,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