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是你想清楚了,跟在我身邊,便只能是我的丫鬟,那可就是入了奴籍...”
“入便入了,總好過我在外面風曬雨淋的...”杜曼重重的點了點頭,心下忍不住的暗喜。
“只是你叫阿蘭便是衝撞了我祖母的名諱,若是被我祖母聽到就有些不好了...”顏孟故作沉思,有些為難的模樣。
“請小姐賜名。”杜曼利索的跪在地上,滿懷希冀的看向顏孟。
“‘蛾眉曼睩’是形容女子樣貌極佳,我看你眼睛明亮倒是擔得起這個‘曼’字,不如以後就叫你曼兒吧!”
顏孟瞥見杜曼聽到這個名字後,完美的表情顯得有些破碎,便知道自己賭對了,心情出奇的好。
杜曼有些心虛的看著顏孟,見顏孟並無異樣只當是湊巧罷了,便朝著顏孟磕了個頭“曼兒謝小姐賜名!”
“好了,以後你便跟著聽荷在我身邊做個二等丫鬟吧。”
“謝小姐!”
剛巧這時聽荷過來,說雨塵吃了藥,這會子已經退了熱,只是人還在昏睡著。
“知道了,你帶曼兒去洗漱洗漱,再換身衣服去李總管哪裡登個記,之後她便在院裡做個二等丫鬟。”
聽荷有些疑惑顏孟為什麼突然帶回來個丫鬟,幽蘭院的人手也夠用啊,不過她也沒反駁,明白顏孟自有她的道理,便應下來將曼兒帶了出去。
顏孟看著遠去一高一矮的背影,如今的杜曼約摸著十歲的樣子,前世她四五歲便被賣入了勾欄之中,在十歲左右逃出勾欄後被恬愉閣收養,教習歌舞巧技,做了名青伶,想必這次就是她從勾欄中逃出來的時候,到是沒想到能這麼巧的被她碰到,只是如今的杜翰在哪裡呢?
她記得前世約莫五年之後聖上發表了募賢令,招攬天下英才與聖上共點天下之事,正是這次募賢令,才讓杜翰為魏琅發掘,只是那已經在五年後了,那時的杜翰隱匿在臨縣,是自己去找他,還是等他找上門來呢?只是,這一世杜曼在自己的手中,沒了前世一舞動京城的機會,杜翰是否能找到?
還有今天早上魏懷安再登顏府的原因,魏懷安遠走京城怕是沒那麼簡單,而能讓他隱匿身份再度回京的原因又是什麼?
對了,上次發現他的地方是在顏伯成的書房後面,這件事與顏伯成有什麼關係?
顏孟坐在凳子上,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桌面,思索著這件事情,她需要一個幫手,一個能將外面的事情傳進這深宅大院的幫手...
顏孟起身,按照記憶朝著那日與魏懷安相遇的地方走去。
因著時辰還早,顏府上下除了打掃的下人便沒那麼多人往來,而平時顏孟又很少引人注意,是以她輕鬆地走到那日與魏懷安相遇的高牆之後。
她站在牆下,這牆將前院與後院分割開來,若不是對這前院和後院的佈局十分熟悉的人,很難知曉這處直對顏伯成的書房,打量著這周圍,因著是在小道的盡頭,平日鮮少有人到這裡來,估計就連掃撒的下人也想著此處人跡罕至,便不那麼盡心的打掃了。牆根已經積攢了不少的落葉,一層又一層的疊落著。石磚上也沉積這不少的泥土,地上的青石板已經失了從前的青灰色,與石板縫隙的泥土化成一個顏色。
如果是魏懷安來顏府查探,那麼一定是從顏伯成的書房開始查,會不會這裡有暗道通往顏伯成的書房?一個念頭突然鑽進顏孟的腦袋,這兩次魏懷安都穿著墨色衣衫還有恃無恐上一次可以說是他沒有注意是白天,那麼這一次呢?他為什麼還穿著墨色的衣服?並不是他沒有注意是在白天,而是無論他穿什麼顏色的衣衫都沒有人會注意,或者說根本就沒有人能看到!他上次墨衣前來許是在黑夜,一定有一個地方讓他不自覺的停留了一夜時光,以至於忘記了時辰,在白日才出現!
那他一定進去過密道了!顏孟沒由來的心跳的有點快。低頭掃視這地上的石板看有沒有明顯的縫隙,那日魏懷安的玉佩掉在了此處,證明他一定是在這裡反覆走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