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與佑堂答話後神情更加羞赮,簡直不敢抬頭看佑堂,臉上紅暈如著色般,渾不似當初落落大方的模樣。
明玉看在眼裡,心頭咯噔一下,豁然明白。
大殿中央
佑堂撫琴行雲流水,飄逸如風,彰顯翩翩君子當如玉,飄飄如仙臨風波。
而他身旁,明玉在琴聲中身如蛟龍刀如光,兩個人的表演琴瑟相和、顧盼生姿,讓觀看的人淋漓盡致、瞠目結舌。
佑堂不經意間一撇,他也從未見過女子舞刀,而眼前的明玉,劍眉英挺間彷彿又星辰閃爍,身姿颯爽又飄逸妖嬈,盡展俠女風範英氣十足。
佑堂看明玉的眼神有了絲絲改變。
表演完之後,眾人不約而同鼓掌叫彩,都連連稱讚沒有看夠。
此時也先說道:“我看殿下身旁的這個小丫鬟著實有趣得很,不如殿下此番就把她送與本汗可好?”
明玉一聽,著實知道自己這愛表現的性子惹了禍,這可如何是好。
佑堂一看,他所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趕緊要上前遊說搪塞過去,還沒等他開口,也先又發問:
“正好,我的梅朵公主也傾心與太子殿下,我可把梅朵許配給太子殿下,兩門喜事,我瓦剌與大明的關係可是親上加親啊。”
明玉定不住性子了,說道:“不可!”
也先“哼——有何不可?你個區區丫鬟,做我蒙古大漠的妾室,不比你做伺候人的下人好。”
明玉還要爭辯,佑堂攔住,上前抱拳行禮說道:“可汗莫氣,此女並不是孤的丫鬟,而是邊城守將張來瞻之女,此次隻身犯險,生死未卜,所以以孤的丫鬟掩蓋身份,請可汗見諒。”
也先“噢———,是遼陽王的千金。怪不得如此不同其他女子,那本汗更是喜愛了。本可汗和他遼陽王這些年也沒少打仗,也算老相識了,這如果成了一門親事,也是一段佳話啊。哈哈哈哈————”
佑堂一看事情並沒有在他的掌控中發展,只好接著辯道“可汗,還沒有聽孤說完,這女子本已是父皇許配給我為太子妃,只是邊防戰事吃緊,所以還未入宮行禮。還請可汗知曉。”
這一說,可炸了鍋,這公主梅朵一聽,接著就哭鬧了起來“父汗,你看呀——”
這也先也不好意思再霸道下去了,本來一個糟老頭子看上人家小姑娘都有些不知羞恥了,還是人家上上賓太子未來的太子妃。
只好連連說:“哎,殿下不早說,竟鬧如此笑話。來來來,繼續喝酒,喝酒。”
僵局解開了,明玉在一旁卻心生歡喜。
心中思緒“太子妃,太子妃,倒是沒想過,可這太子妃三個字卻真真實實是從朱佑堂的嘴裡說出來的。”
明玉是開心不已啊,可另一個人兒傷心透頂,那就是公主梅朵啊。她痴痴地看著佑堂,眼神一轉,狠狠地落在明玉身上。
宴席結束,佑堂和明玉兩個人回到住處,佑堂叫明玉來自己房間,明玉甚是開心,一進門,佑堂把門一關,明玉誤會太子要對她表露心意。
問道:“殿下,對我可有什麼話要說?”
沒想到佑堂當頭一棒斥責道:“張將軍,你這莽撞愛逞能愛表現的性子能不能改一改。今日在草原上比試箭法,我本想阻止你,我們就已經很露風頭了。今晚我們又是撫琴,又是舞刀,怎不會引起也先的注意。我們現在身在大漠,隨時都有喪命於此的危險,我的計劃都被你攪亂了。”
和明玉自己想的天壤之別,她冒著生命危險跟隨他來,真的是一眼視他為意中人,解他危難,護他周全,還想為他擋了也先那一劍。在這裡的種種表現也盡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和愛慕,卻遭到他一臉的嫌棄和責怪。
“是是是,我愛表現,愛逞能,我根本就不應該攪這渾水跑到這大漠來。礙了你這個大殿下的眼,就算我不來,就算我不逞能,那瓦剌公主也一樣會看上你,你看她看你的那眼神吧,你正好可以做你大漠的駙馬,抱的美人歸。”說完明玉奪門而出。
佑堂站在那裡,覺得平時事事穩重的他,剛剛確實也有些失禮。
因為他明白也先這個人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對大明的侵犯之心不會就此罷休,他是否能安然回到京城,也不是定數。
況且他還擔心另外一件事,就是宮中怕是萬貴妃已經開始行動了,趁此機會要置他於死地,另立新儲。
所以他也失了分寸,剛剛說話有些過分。
佑堂的擔心絕不是多餘的,萬貴妃確實遣人來到也先處,已經授意也先趁此機會除掉太子,太子答應他的條件她萬貴妃同樣會應諾他。
正值今晚也先還瞅上了美嬌娘,沒想到這美嬌娘還是他太子的太子妃,更是對太子起了殺心。
皇宮中
於肅忠已把事情的經過都稟明瞭皇上,憲宗萬分焦急,派出了錦衣衛去打探太子和眾人的訊息。
捉急的憲宗在宮殿裡來回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