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只看到了馬蹄濺起的塵土飛揚和他挺拔卻漸行漸遠的背影,這個背影真真切切有些孤傲和冷峻。
“張將軍,好箭法啊。”朱佑元和朱佑俞齊聲誇到。
佑元看見朱佑俞也來湊熱鬧,打趣道:“二皇兄也來和張將軍比試比試吧”
朱佑俞知道自己的斤兩,忙風趣的回道:“那就算了吧,張將軍女中豪傑,我要是跟她比輸了,我臉面都沒地兒放了。”
幾個人正寒暄著,士兵來報,於將軍已到大營,太子殿下命各路軍將軍齊匯大帳,商討進攻事宜。
明玉很開心,又可以見到佑堂。
軍帳中
眾將領都在,只見佑堂與於肅忠將軍站最中間,佑堂根據昨日看的地形佈防圖,分析著戰況:“昨夜有敵軍在秋思崗埋伏,被我軍擊潰後,必逃回古北口嚴防死守。我們由此門東進,不必著急長驅直入,應當加大縱深部署,加強側翼掩護。”
“皇兄,也先有勇無謀,給我一萬人馬,我這就殺去古北口,來個一鍋端。”朱佑元沉不住性子提高嗓門說。
佑堂舉起一隻手,搖頭說:“不用,這個也先,我們只要等著他來自投羅網就行了。”
“自投羅網?”將領們都聽楞了。
於肅忠將軍也是一臉好奇:“也先還在古北口,殿下怎麼讓他自投羅網?”
佑堂招手說:“來,大家都過來。”
所有人都圍到了案桌邊,佑堂一邊指著地圖,示意大夥兒看地圖。
“你們看,古北口離秋思崗不過四五十里路,昨夜秋思崗一戰,我故意放走了幾個人,他們朝著古北口的方向跑了,一定會去古北口找也先求援。”
“也先想不到我大軍會這麼快攻下秋思崗,定會帶兵來救,只要派人埋伏在他的必經之路上,就能來個守株待兔”
“我已經看好了,我軍就埋伏在這兒等著也先這隻兔子。”
眾將軍齊伸頭,看到佑堂手指的方向正是白溝河。
於將軍略有沉思,點頭說:“有道理,白溝河是通往秋思崗的必經之路,也先要過來,必須先渡河。”
佑元在一旁直點頭:“沒錯,我們就埋伏在河岸上,等著也先的到來。”
明玉投去欣賞的眼神:“蒙古軍隊不善水性,這計謀還真是好。”
眾將軍也都點頭稱讚。
佑堂的手指在地圖上點了兩下,開口說:“你們看仔細了,我指的不是河岸。”
佑堂的指尖不偏不倚,剛巧點在水裡。
這下所有人都傻了眼。
朱佑俞一臉鄙視的樣子說道:“你想讓士兵埋伏在水裡?也先什麼時候到我們都不知道,也許他根本不會上當來,人又不是魚,怎麼能一直躲在水裡。皇兄,我看你是喝醉了說夢話呢吧。”
“你嚷嚷什麼?怎麼對皇兄說話呢。”佑元上前一步衝著佑俞仰臉怒道,迴轉過臉也不解的對佑堂問道:“不過,皇兄,要是在水裡,把頭伸出水面,不就一下子被發現了嗎?那還叫什麼埋伏?”
佑堂沒有回答他們的問題,而是環視著自己的部下們,開口問道:“大軍過白溝河的時候,注意過水裡面有些什麼嗎?”
將領們面面相覷,之前一路急行軍,大家都恨不得自己能長出翅膀飛過白溝河,誰還會注意水裡有什麼啊!
佑堂從腰間拿出一根長草,把它折成一個圈兒,往地形圖上一放,說道:“你們看,只要把這茭草包在頭上,人躲在水裡,腦袋就可以露出水面。有茭草包著,既能透氣,又不會被發現,豈不是最好的偽裝。也只有這樣,方能讓也先上鉤不知有詐。於將軍,對於我的建議,你覺得如何?”
佑堂說完,將領們的眼睛都亮了。
於肅忠聲如洪鐘,大手一拍喊了聲:“此法是對抗叛軍最引以為傲的步騎兵最佳之法,卑職深以為可行,就按殿下的陣法,李將軍為前軍,殿下為中軍,王將軍為後軍,張將軍與卑職統領左右兩翼,興獻王和岐惠王可以做隨時調遣補對,讓賊軍的騎兵,在城中沒有任何的機會。”
“那還等什麼啊?咱們趕緊去準備,等著也先那廝自投羅網咖。”佑元激動地趕緊就要去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