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左手邊,竟還離著柳白不遠,約莫只有個三丈的距離。
他嘗試著提腿朝著岸邊走去,但右腳只是剛剛離開河底,就一個趔趄,差點被衝的再度倒下。
他趕緊雙腳站穩,思量再三,也只敢一步步的朝前挪著走。
眼前的這些,好似真實,又好似虛幻。
柳白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就這麼一邊被光陰長河沖刷著,一邊慢慢挪到了這光陰長河的岸邊。
他看著近在眼前的河岸,上頭的沙粒都粒粒分明。
再轉頭朝著左右兩邊,亦是這光陰長河的上下游看去,雖然所視並沒有多遠,但是視野之內所能看到的場景裡邊,也能看到兩條……大道。
或者說,就是開在這光陰長河岸邊的兩條小小的支流。
不,連支流都算不上。
甚至只能說是一條小水溝。
柳白回望這光陰長河,此時在他眼裡所看到的,所顯化出來的光陰長河,不過九丈寬。
可他所看見的那兩條小水溝呢,寬度還沒半尺,甚至說是一條巴掌大小的裂隙也差不多了。
可就是這樣的一條裂隙。
在世人眼中卻是一條通天的大道。
那麼我開出來的大道呢……柳白心中難免會有此疑問。
一念至此,他低頭看著自己空蕩蕩的雙手,似是輕聲呢喃道:“人是我,鬼是我,神……也是我!”
“我所證大道,便是唯我!”
柳白像是自明心智一般,越說眼睛越亮,越說聲音也是越響,只可惜,在他所能視見的光陰長河之中,他的聲音自是隻有他能聽見了。
“所證過去,所望未來,縱使天傾地覆,縱使光陰崩塌,唯我……永恆!”
柳白緩緩舉起雙手,而在他雙手虛握的同時。
手心赫然出現了一柄……巨斧。
柳白只是心有所感,然後便是雙手持這巨斧,猛地揮下劈出。
剎那間,好似斧劈朽木,又好像是刀斬荊棘,一斧頭砍將下去,“轟隆”聲不絕於耳。
隨著這一斧頭落下,柳白也好似被抽乾了渾身氣力。
臨了他低頭看了眼自己開出來的大道,寬度約莫也是有一米寬了……勉勉強強吧,也都還算好。
尤其是相比之下,別人開出來的大道更是隻有不到半尺,自己的卻足足有著一米寬了。
反觀之下,這光陰長河也不過九丈寬。
如此也的確只能算是勉勉強強了。
一念至此,柳白終於露出了個心滿意足的笑容,而後便是……眼前所見場景如鏡面般破碎。
原先不過九丈寬的光陰長河,此刻卻變得跟汪洋大海一般浩瀚無垠,柳白站在這岸邊,就好似米粒一般渺小。
而他所開大道呢?
他緩緩轉過身去,只見旁邊一條長約寬十餘丈,長百來丈的河流正安安靜靜的躺在他身邊。
其中傳來的氣息,更是讓柳白有一種發自肺腑的親切感。
再往遠處,則是還有一條河流,只不過和柳白的一對比,就像是小溪和楚江之間的區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