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明悟了本心,所以才能鑄就神龕,並在神龕上頭留下自己的對聯。
柳白自己的本心是什麼?
他有點想法,但並不多。
所以還得多看看別人的神龕,以謀己身。
這第二份神龕木是在哪來的,柳白已經記不清了,他手放窺伺,這人鑄神龕的地點,乃是在他家裡,還是深夜,併入絲毫異樣。
就是個尋尋常常的夜晚,他燒融了自己的神龕木。
這種是最少見的情況,因為他們這類人,早早的就已經明悟了自己的本心,並一直為之踐行著,所以哪怕到了鑄神龕這關鍵時刻,也沒有絲毫猶豫和遲疑。
沒有感悟,又是下一個。
這人鑄就神龕之時,乃是在一高山之頂,在一朝陽破曉之際,他看著這雲破晨曉,心情大為暢快,也是一鼓作氣的燒融了自己的神龕木。
哪怕隔著生死,柳白都能借此神龕木感覺出來,這人應當是個瀟灑自在之人。
有如阿刀。
所以說,要想鑄神龕,明悟本心,就得見到能讓自己愉悅的場景?
那能讓我愉悅的是什麼?
柳白不禁回想著這一路走來的經歷……從最開始出現在黃粱鎮,意識到孃親是個鬼,想著遁逃。
再到後來的接受現實,娘倆也都接受了彼此的身份。
以及真正的出山開始行走天下。
這一路走來,能讓自己開心的是什麼?
見識到這世間種種光景,吃了什麼好吃的,玩了什麼好玩的,柳白自覺這些都沒什麼意思。
實力突破?
那也不是,柳白覺得不管自己怎麼突破,自己頭頂都還有一棵參天大樹在護著自己。拯救世間疾苦,挽救蒼生於水火?
柳白自覺也不是這樣的人,他沒這麼宏大高遠的志向。
還想不明白,他又只得繼續看著這些神龕木。
城頭遠處,黑木原本看著柳白已經停下來了,自是以為他要燒神龕木鑄神龕了。
於是黑木也就提起一口氣。
可沒曾想,柳白竟是虛晃一槍,獨自想了想之後,又停下來繼續參悟了。
一道人影貼著這城牆地面飛行,從那極遠處最後悄咪咪的落在了黑木身邊。
他身上穿著的也是制式的火紅長袍,走陰城新晉傳火使,整日在城內閒逛,見誰不爽就問問他是不是走陰城奸細的狗賊——阿刀!
“黑木老哥,你這也太不夠意思了,傳火大人鑄神龕,你竟然也不告訴我。”
阿刀壓低了嗓音,在黑木身邊小聲說道。
黑木:“呵呵。”
“告訴你阿刀,跟告訴全城走陰人有什麼區別?”
“話可不能這麼說!”
阿刀當即就不樂意了,正欲給自己解釋一番,但是隨即就聽著黑木說道:“公子現在可是在鑄神龕的關鍵時刻,你要是敢打擾,那就等死吧。”
阿刀聽到這話,也就把話憋回去了,還順帶翻了個白眼。
“我看你就是想找藉口打我一頓。”
“是啊。”
黑木承認的更加坦然,“你最近穿著這身人皮在城裡吆三喝四的,看你不爽很久了。”
阿刀聽著這話才想起,眼前這人可是黑木……千年前就是個話不多說,提刀就乾的狠角色。
如若不然,也幹不出那強迫白家天驕,敗壞白家名聲之事。
“咳咳,黑木前輩別誤會,我這都是有任務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