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廟祝。
人的名樹的影。
在最熟悉他的走陰城裡邊,這名字都是能止小兒夜啼的存在。
而在更熟悉的禁忌裡邊,上至王座,下至遊魂邪祟,都稱呼他為……第一王座。
雖說都是同為王座,但哪怕是現如今的人屠,其實都是這老廟祝任命安排的。
別的王座之所以是王座,是因為它們的實力到了王座。
而老廟祝之所以是王座,是因為它給這個境界取名為王座。
關內,更是盛傳這老廟祝的實力天下第一久矣。
甚至早在數百年前就已是這個說法,幾百年過去,也從未變過。
哪怕現如今柳青衣歸來,當斬九大家的白家老祖,可依舊有許許多多人認為,這天下第一,當屬這老廟祝。
而現在,這老廟祝的聲音就在柳白耳邊響起。
如同那久坐城頭的老元帥一樣,這老廟祝便是始終坐鎮在那尊神山,在那神廟前,當個廟祝。
老廟祝,也正是因此而得名。
若說老元帥還知根腳,知道他是什麼出身,又在那城頭守了多少年的話,那麼這老廟祝……無人知其根腳,無人知其來歷。
只知道有印象時起,這老廟祝好像就已經守在那尊神山頂,守在那神廟堂前了。
從未離開過那山頂分毫,但他的名聲卻已傳遍了人間。
就如同此刻,柳白明明遠在這禁忌之南的老柳谷,老廟祝在那禁忌以西的禁忌深處,但他的聲音卻是準確無誤的傳到了兩人耳邊。
“第一王座可是要攔我?”
淋涔君緩緩站定了身子,問道。
“不攔。”老廟祝呵呵笑道:“老鬼攔水君大人作甚,只是這柳公子神龕木這事,我能幫他解決,不需要水君大人大動干戈罷了。”
明明就還是要攔,但是這老廟祝卻說的很是委婉。
將自身姿態擺的很低,也算是給足了淋涔君面子了。
如此一來,這淋涔君若是再不給面子……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了。
柳白也能理解這老廟祝的想法。
從年前開始算起的話,邪祟攻城,坐鎮王座被元臣所殺,助其立碑之後。
即至上次。
邪祟再度攻城,坐鎮王座,那件老壽衣也被黑木斬殺了,順帶著助黑木順利證道。
再加上那被送上門來的老水鬼和那鞦韆鬼……短短不過半年的時間,便是接連損失了四位王座。
這禁忌裡邊的王座雖多,可也不是這麼揮霍的。
老廟祝也是知曉這淋涔君的實力,祂若動手,這陛下是必死的,可這陛下又涉及到了另外一件謀劃。
不管如何,這陛下都不能死在淋涔君手裡。
正是因為此,這老廟祝才選擇了開口阻攔。
淋涔君沉默了片刻,似是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和老廟祝撕破臉。
柳白見狀卻是已經開口了,“那就有勞第一王座了。”
老廟祝見著柳白開口,似是也有了笑意,他笑呵呵的說道:“不麻煩不麻煩,那柳公子過來坐坐?順帶將這神龕木取回去,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