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又花了小半天時間,三人在這秦楚山脈當中走走停停,沒找到座山君,反倒是找到了【黃粱鎮】。
其是位於一個群山環繞的凹陷山谷裡邊,就跟當初峴山裡邊的養火地水車坳是一樣的。
凹陷山谷,居高臨下俯視望去,只能見著裡邊滿是迷霧。
視之不清。
連帶著四周的山頂也是如此,只有那正東方向的兩座山中間,好似被人用巨劍劈開一般。
有著一條足以過人的羊腸小道。
而在那羊腸小道出來的山凼裡邊,則是有著好些屋舍聚集在一塊,儼然是個小鎮子了。
哪怕是在這半空,都能感覺到從那些屋舍傳來的走陰人的命火氣息。
“也不知裡邊有沒有神龕。”
無笑道長輕聲說道。
“座山君不在那鎮子裡邊嗎?”柳白甚至已經在猜測,那個鎮子會不會也叫黃粱鎮了。
“不在,他在……這邊。”
小算道長看著手裡的天機盤,伸手指著西邊說道。
“還在深處?”
這下連柳白都有些驚訝了,他原以為這座山君也會居住在這山下的鎮子裡頭,現在看來還不是這樣。
“走,先去看看再說。”
“……”
不到盞茶時間,柳白三人來到了一處未知的山頂。
他們看著眼前這身披灰布袍服,直立而起的虎妖,總算知道為什麼這座山君會在這神山老林裡邊,而非是在那鎮子裡頭了。
而且這虎妖座山君也跟柳白一樣,還是相當於元神的【穢】,並非是相當於神龕的【祟】。
“你們是裴君的好友?”座山君聲音已是有些蒼老,走起路來也是慢悠悠的。
“正是。”
柳白點頭道。
座山君見回話的是柳白,而非是後邊那個鑄神龕的道長,這才明白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年是何等的份量。
“見過這位公子。”座山君朝柳白施了一禮,“即是裴君的好友,那自也是我座山君的好友。”
“諸位,裡邊請。”
說是屋子,其實也就是間茅草屋了。
座山君拄著柺杖,極為緩慢的進了屋。
邊走還邊說道:“聽聞裴君的妻子去世了,可我已經老態,再也走不出這秦楚山了。”
“上一次跟裴君見面,還是在十年前,他採藥路經這秦楚山,特意來見了我。”
等著幾人落座後,座山君又給奉了茶。
“這茶葉是我自己種的,採的明前茶,味道雖是比不得那些個天下名茶,但也是我這能拿出的最好的了。”
沒見著之前,柳白也想象不到一頭老虎給人泡茶是什麼模樣。
但現在他見到了,抿了口茶水後說道:“味道還是極好的。”
座山君自是知道這是客氣的話,笑笑也沒再說這個。
“諸位此次前來,應當也是為了進這黃粱鎮吧。”
“座山君高見。”
“呵呵,這窮山僻壤的,除了這黃粱鎮還算是個機緣,也沒什麼值得人前來了。”
座山君也是喝了口茶水,“不知你們是誰前往那黃粱鎮?”
他說話間先是看了眼柳白,然後覺得這是公子自然不可能,又是看向了無笑,這是個神龕,別說奇寶,神龕都已經鑄就了,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