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將林丹丹送回了雲州城。
她什麼也沒要,甚至連那些須彌裡邊的血珠子,她都只是象徵性的取了兩個,藏在了袖口縫處的夾層裡邊。
也沒多拿,單就這兩個,也都足以讓她燒完靈體了。
畢竟她自己也加入了一個走陰的堂口,聽她說以她目前的實力,也都能出去接些簡單的活計了。
像是開宅除祟,祛病燒身。
再加上她實力天資都不算差,甚至還能勉強除去那麼一兩個遊魂,換些白珠子。
也就足夠她日常修行走陰所需了。
所以更沒必要多拿,有些東西,拿多了反而危險,林丹丹深知這個道理。
至於點火之物以及奇寶什麼的,她更是用不上了。
所以也就都放在了這裡。
於半空目送著林丹丹回城之後,柳白也就正準備離開,可就在這時,他忽地感覺到這東邊一座小山頭上,傳來了窺探的目光。
目光,直視著他。
在柳白這實力看來,這就跟打招呼,或者說是……挑釁差不多了。
畢竟對於普通人來說,你在大街上一直盯著一個人看都是不禮貌的。
更別說對於柳白這樣的兇鬼來說了。
他心念一動,身形筆直掠去,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離著近了,他也看清了那個盯著自己的是個什麼東西,是個小巧不過巴掌大的泥人。
塑身的時候,用的都是黃泥,因而整個看起來也是黃黃的,一雙眼睛是用黑木炭點出來的,看上去很是木訥。
但這顯然不是什麼成精的泥人,而是一個被泥匠人用走陰之道捏出來的。
上邊也是附著了一個走陰人的意識。
柳白看出了是誰,正想著動手一陰雷劈下,這泥人被嚇得連忙開口。
“鬼王大人快停下。”
“你讓我停下我就停下?我得聽你的?”柳白立在這樹梢之上,夜風吹得他那黑金色的衣袍獵獵作響。
“不不不,在下這次特來尋鬼王大人,是有要事相商。”
“哦?與鬼謀皮?”柳白盯著眼前的泥人周八臘問道。
早在剛見面的那一刻,他就已經看出來了,這泥人是周八臘放在這的,泥人上邊也是他的氣息。
泥人伸手撓撓頭,結果撓下來了一手的泥巴。
“鬼王大人這麼說,也沒錯。”
“那伱說說,你想個怎麼謀法?”柳白從空中落到這樹梢上看著它。
泥人周八臘笑呵呵的問道:“不知鬼王大人對殺人……感不感興趣?”
“殺人?”柳白反問道。
“對,走陰人。”
周八臘一口咬定。
柳白也是饒有興致的看著眼前的這泥人,周八臘作為臘八教的教主,要請自己這邪祟去殺人。
可最近柳白也沒聽著這臘八教跟哪個勢力有什麼大的衝突,不管是他所在的媒妁會,或是射覆堂,水火教什麼的,都沒有……
“你想讓我殺誰?”柳白說話的聲音陰惻惻的,好似來了一絲興致,但又有著一絲懷疑。
將一個邪祟的狡猾演繹的通透。
泥人周八臘也陰笑道:“既然都準備請鬼王大人了,一個走陰人怎麼夠呢?”
“哦?”
不是一個,那多半就是一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