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人呢?”
“他回餘陽城了。”
眾人這才齊齊鬆了口氣,在他們看來,這雲州本就廟小池淺,養活他們這些王八已經不容易了。
這要是再來一頭蛟龍……這不妥妥的完蛋?
但好在,這蛟龍只是路過。
媒姑則又是追問道:“那柳白呢?他怎麼也不見了。”
想到那個人畜無害的小孩,沈若若又不禁想起了那個宛如真神的女子,她眼神當中愈發惶恐,但又不得不說道:“他……他說……”
“他說什麼?”
不止是媒姑追問,其餘幾名修了第二命的走陰人也都在豎起耳朵認真聽著。
柳白這個名字他們還不太熟悉,但他們卻知道媒姑能在這個時候追問的人,必定是極為重要。
後頭走路都一瘸一拐的香主則是舉著手,喊道:“那是我兄弟,我兄弟啊。”
“你快說說,我兄弟怎了?”
沈若若深呼吸一口,這才說道:
“他說,他娘喊他回家吃飯了。”
一時間,包括媒姑在內的這些走陰人,都愣了愣,甚至都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們想了很多答案,但這是什麼答案?
等了這麼久,結果說他娘喊他回家吃飯了?
這……
媒姑卻是想到了什麼,以她對沈若若的瞭解,這事情背後多半還有著點別的秘密。
比方說跟姬乾動手的那人。
但她也沒再問了,反正人沒事就好。
“走吧,走了。”
媒姑說完,單手攬住沈若若,身形便已拔地而起,去往山巒上邊一點,而後筆直去了東邊。
與此同時。
同是在這峴山深處的一處山頭,早已化作鬼體的柳白正依靠在那一棵古樹上邊,默默看著大日東昇。
“小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點火時用的骨灰,是我孃的?”
“小草是知道嘞,但是小草不敢說。”
趴在他肩頭的小草嘀嘀咕咕地說著,也不敢抬頭,它也不知道為什麼。
好像自家公子知道這件事之後,便是有些不大開心。
小草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只是覺得人類的情感好複雜,還好它不是人。
只是見著怎麼都開心不起來的公子,小草還是說道:“公子,其實你可以換個角度想想嘞。”
“怎麼換?”柳白笑道。
“你想想,你用娘娘的骨灰點的火,這樣的話,娘娘不就是始終都陪在你身邊了?”
小草歪著腦袋,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聽著小草的地獄級笑話,柳白也是笑了笑,一翻身從這樹梢上邊落下。
旋即獨屬於他鬼鑄身的氣息便是瀰漫了這整座山嶺,其餘邪祟山精被嚇得紛紛避退。
事實上柳白早就想過了,按照正常來說,自己這五級的鬼體,這鬼鑄身應當是對應著走陰人裡邊的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