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因為聽明白了,他才有些錯愕。
緊接著他又說道:“祖爺爺,這柳無敵還讓孩兒帶了一句話回來。”
“嗯。”老人點頭。
姬長安這才開口,將柳娘子說的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老人聽完後,也沒表態,只是說了句“知道了”。
看著祖爺爺的這副表情,姬長安終是明白了這一切,“可孩兒還有一點不太明白,這柳青衣真要這麼強,為什麼都沒什麼事蹟留下來呢?”
老人耷拉著的眼皮抬了起來,似是譏諷著說道:“因為知道她事蹟的,絕大部分都已經死了。”
“少數活下來的,也是諱莫如深。”
“當然,也有一點,那就是當年魏國有個著史的家族,記錄了不少柳無敵的事蹟,結果你猜如何?”
“如何?”姬長安不解。
“柳無敵打上門去,滅了他們家滿門。”
老人說著長嘆了口氣,而後好似自言自語說道:“什麼時候的母老虎最可怕?”
“那可是帶了崽兒的母老虎啊。”
說完他又笑了笑,他想到了柳無敵曾經的那些故人……還是有一些是活到了現在的。
……
峴山外圍,一處歇腳的小涼亭裡邊,正坐著幾個走陰人。
幾個修第二命的走陰人。
穿紅裙的媒姑,穿花衣的周八臘,體型壯碩,頭頂只留著中間一豎短髮的寇立三。
以及那被劈的渾身直打顫的喪葬廟香主。
乃至於孩兒幫的曲小兒都在這,甚至可以說,這夥人聚在這,就連州牧府都得掂量著點來了。
“沒想到竟是這皇族姬家,也難怪城主府都得將其奉為座上賓了。”
周八臘說著直搖頭,又是看向了地面躺著的香主,幸災樂禍道:
“老哥你死得不冤啊。”
“呵,你個死娘玩意,你全家都死絕。”
香主氣的大罵。
寇立三則是摸著自己頭頂的那一豎頭髮,說道:“連虎姑奶奶都扛不住那鎮北王殘魂的一劍,這事失手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只是不知道事後跟鎮北王殘魂動手的那道氣息到底是誰……竟然如此恐怖。”
媒姑姑聞言則是冷笑一聲,“你自是不擔心,牛犇逃出來了不說,還得了這莫大好處。”
“嘖嘖嘖,本源之火鑄就的命火,哪怕只有那一絲,也足夠他養陽神無敵了。”
“喲喲喲,看來沈若若死在這養火地裡邊了,讓媒姑姑你可生氣呀。”
坐在椅子上都還能晃悠著雙腿的曲小兒笑嘻嘻地說道:“要不媒姑收下我,讓我給你當個乾兒子,以後乾兒子在你身邊伺候你如何?”
已是受傷慘重的香主聽著這話,都忍不住搭話道:“是乾兒子還是乾兒子呢?”
“呵呵。”
媒姑也笑了,她原本放在這條椅上的右手食指跟中指輕輕抬起,兩條牽絲紅線從其手指之中彈出。
一根系在這曲小兒的脖子上,一根則是落在了香主胸前的傷口上。
兩根紅線只一出現,媒姑身上便已出現了淡淡的紅光。
其餘坐著的幾人各有反應,其中周八臘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撤身離開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