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一聽孃親這語氣,便算是知道了。
先前柳白還在黃粱鎮的時候,也是偶爾能聽見柳娘子用這個語氣說話。
但每次聽見這語氣之後,就免不了一頓打。
想來今日,孃親多半還是要動手的,但好在的是,這次捱打的終於不是自己了。
所以柳白看的很是起勁。
身旁,沈若若也是已經站起了身,她扭頭看著樂呵樂呵的柳白,眼神之中滿是錯愕。
她平日裡雖是看著傻乎乎的,但實際上也是自認為自己很機智。
像柳白這樣的,她雖是將他當做弟弟。
可也知道,也想過,覺得柳白必定是大有來頭。
可誰曾想,這來頭竟然這麼大??
這怕是大到天上去了吧……連名震古今的鎮北王,都要對這柳白身後的女子自稱手下敗將。
甚至單純靠著這幾句話,都被逼退……
沈若若覺得,自己乃至會主,都是佔了柳白的大便宜。
“不敢。”
鎮北王姬乾稍稍低下了頭顱。
這一幕落在姬長安眼中,更是感覺,天都好像塌下來了一般。
自己最崇拜的老祖,哪怕是已然逝去了,怎能對著同為先人的一個女子俯首?
“不敢……還是不是?”
柳娘子眼神微眯,可不等姬乾再度開口,她的目光就已經轉移到了姬長安身上。
“以前我還小的時候,也遇見過像你這樣的對手,打不過就喊家裡的祖宗先人。”
“每次打不過了,對方都要把自己的祖宗喊出來,但可惜……我沒有祖宗。”
柳娘子說這話的時候,眼神冰冷,與其說她是在跟姬長安說話。
倒不如說,她是在自言自語。
或者說,是在說給柳白聽。
“所以當時的我只能捱打,於是後來我就想著。”
“我一定不能讓我的孩兒吃這個虧,等以後我有了孩兒,等他遇著的對手喊了祖宗的時候。”
“那我就一定要走出來。”
柳娘子說的極為認真,“而且不僅要走出來,還要讓他沒有後顧之憂,我不想讓我的孩兒,重走我的老路。”
小草聽著這話,終於是跳了起來,站到了柳娘子的肩頭,然後伸手指著對面的姬長安以及姬乾,大聲叫喊道:
“我怕你們聽不懂,所以特意給伱們解釋一句。”
“我家娘娘的意思就是……她要幹翻你們這些喊祖宗的,因為她無敵,你們隨意!”
柳娘子聞言微笑著拍了拍小草的腦袋,“說話別太粗魯了。”
小草翻了個白眼,然後緊跟著就在柳白腦海裡邊嘀咕了一句。
“公子你是不知道娘娘當年有多粗魯,哼哼,尤其是動起手來的時候,專門給人扇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