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連忙問道。
“不是不是,小草跟娘娘都沒來過,但是我們去過別的養火地好像……總之就是好久好久好久了,小草都記不清了。”
“都怪小草,腦袋太小了,裝不下這麼多東西,要是小草跟公子一樣是個大腦袋,小草肯定就能記得起來了。”
小草說的很認真,記不清就是真的記不清了,柳白也沒別的辦法。
說話間,田夫人也已經抱著柳白,身邊跟著沈若若,朝這水車坳的最中間走去。
他們佔據的這塊空地,位置還算不錯,中間探出去了一部分能直接到這水車坳的最中央。
田夫人也一邊跟沈若若解釋道:
“越靠近中間,養火的效果就越好,所以最中間的那個帳篷,你跟小白住著就好了。”
“餘下的我也已經幫你分好了,你按著上邊的名字來就行。”
田夫人知道沈若若不擅長做這些,便早早的都替他安排好了。
沈若若輕輕頷首,“謝謝田姨。”
“跟姨說什麼謝。”田夫人繼續說道:“旁邊畫了界限的那些棚子,都是射覆堂的,領頭的是那老牛,我也跟他說好了,不會主動挑事的。”
“至於孩兒幫,臘八教他們,有州牧府在這,而且會主跟他們也都簽好了盟約,所以不會出什麼大事的。”
“你在這好好守著就是了,等著下個月我來換你。”
“好。”沈若若再度點頭。
媒妁會的媒姑也有過安排,大抵就是沈若若這個新晉的證婚媒跟田夫人這個老牌的證婚媒,輪流在這守著。
柳白也是藉機打量著這周圍的情形。
媒妁會佔據的這地兒,是這水車坳的正西邊,往南也即是右手邊緊挨著,同處著一塊地的便是射覆堂了。
兩夥人搭的帳篷都是呈扇形,越往中間位置越好,但這地盤也最小。
甚至這最前頭,只有倆帳篷。
也是兩家各分一個。
所有的帳篷都是緊緊挨著,不捨得浪費一點空間,至於為何搭個帳篷。
柳白猜測是想為了有個能安全說話的地兒,畢竟野外搭了棚子,便算是有了“家”的界限。
這有了界限,好多手段也就能施展。
比方說那道門的斂聲符籙,你這在外頭施展不開,但要是有了個棚子,那就好使多了。
往南的那塊地則是被孩兒幫跟臘八教佔據了,但這兩家就沒分那麼開了,帳篷什麼的都是東一個西一個。
東面的是水火教。
自從虎姑奶奶來了以後,他們水火教便有一種百無禁忌的意思。
誰也不懼,也正是因為此,甚至都能夠在這養火地裡獨佔一塊寶地了。
北邊最小的那塊地則是分給了那些閒散走陰人,那裡則沒有帳篷了,所有人都是席地而坐,點著火。
地最小,人卻最多。
那塊地裡最前頭的,是個……和尚。
這還是柳白到這世上以來,頭一次見著和尚,便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中年面容,一臉苦相,雙腿盤坐在地不斷撥動著手上的佛珠,也沒言語,在默唸著經文。
身上穿的僧袍則是破破爛爛,也沒縫補,赤腳,上邊滿是傷痕跟老繭,像是個佛門裡邊少見的苦行僧。
他身後還坐著幾人,但卻沒有一個敢跟他爭搶的,甚至都主動隔開了些位置。
這個同樣養了陽神的苦行僧,實力怕是很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