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這事,柳白又跟仇千海詢問了一下這城內的大致情況。
勢力最大的依舊是城主府,這點自不必多說。
餘著的還有三夥本土勢力,分別是臘八教、射覆堂跟媒妁會。
其餘大勢力,例如水火教,紙傘會這些,也都在城裡有堂口。
眾多勢力聚集在一塊,除此之外也還有些實力極強的閒散走陰人。
以及各山各派行當所組成的糰子,像是牽羊人的羊圈等等。
總的來說就是這雲州城裡,很亂,很亂……但也正是因為亂,才配得上這州府城的位置。
若是跟血食城那樣,只有幾家小打小鬧,那未免也太小家子氣了。
說完這事,然後柳白很自然的又把話題轉移到了仇千海身上。
詢問著他離開黃粱鎮後是個什麼情況。
“我啊……”仇千海苦笑道:“當時剛去血食城,我就被孩兒幫盯上了,這事劉鐵應該也有跟你們說吧。”
“嗯,說了。”
“那段時間……真就每天都過的九死一生,甚至有次逃到翠雲山裡邊的一個村子裡頭,我都連著快十天沒閤眼,現在看來,那段時間真就算得上是我人生當中最黑暗的時候了。”
“但也好在有著那段經歷,不然我也闖不到如今這地步。”
仇千海說著也是頗為感慨,“怎麼說呢,也就算得上是過去造就了現在的我吧。”
“那你後來怎麼來到這雲州城的呢?”柳白好奇這點。
“這個啊,也算是機緣巧合吧。”
“當時我被孩兒幫追殺的走投無路,就跳進了神前河裡邊,再後來被一個路過的撈屍人給救了,那撈屍人知道我的情況後,就給我介紹了一個來州府這邊的商隊。”
“我想著留在血食城內也是九死一生,倒不如來這州府這邊闖闖,就這樣,我就跟著那商隊來了雲州城。”
仇千海說完後,也就給自己剝了個炒香的花生,丟進了嘴裡。
單手剝,很是順暢。
“你還是有實力的。”
一個人來州府闖蕩,身體殘缺還從點三火到了燒靈體,尤其是這還加入了水火教……這水火教跟孩兒幫、紙傘會、喪葬廟一樣,都是橫跨三大國的大組織。
而且相比於這孩兒幫的毫無底線,紙傘會的唯利是圖,喪葬廟的瘋瘋癲癲,這水火教……起碼算是個正常組織。
其內分為水火二教,其中火教講究的是行事剛猛如烈火……嗯,這是火教中人自己的說法。
別人的說法就是,火教裡邊的人,都是一群魯莽且粗鄙的走陰人,但凡遇見事情,他們都只會想著……幹他孃的,殺就是了!
至於腦子?那是什麼?
所以火教的走陰人,又多被稱為“喪葬廟分廟”。
水教的話,則完全相反,他們事事隱忍,行事小心,沒有萬全之策一般不會出手,一出手,那多半就是必須得拿下的。
所以說,水火教內部的矛盾爭端也是極為嚴重。
火教覺得水教的人就是一群廢物,都不配稱為水火教弟子了。
水教的人又覺得火教的人是一群沒有腦子的邪祟!
所以這水火教的正常,也只能算是“相對來說”。
至於眼前的仇千海,柳白只一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是水火教裡水教的人了。
因為火教之人多是腰胯九環大刀,水教之人則是身背銅錢法劍,極好辨認。
仇千海背後,正是揹著一柄銅錢法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