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都可以好好說的,大家都是老朋友,有話好好說。”
周安世雙手揣在袖中,養的黑蛇也是鑽了進去,他臉上帶著怎麼都消逝不去的笑容。
在他看來可能的確是這樣,畢竟這黃粱鎮的走陰人本身就沒幾個,大傢伙天天見面的,也早就認識熟悉了。
周安世說著更是走到了胡尾身邊,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沒多說話。
最後蹲下身子看著眼前的柳白,他才笑容和煦的說道:“早就聽胡尾說了,他有個天資很高的師弟,我也遠遠見過你幾次。”
“這麼小的年紀就點了火啊,以後勢必是能養陰神的,前途大的很!”
周安世像是在說情,但是洪六藝用不上啊。
他可不想因為這點破事,欠周安世的人情,這人精得很,欠了他的人情,不掉幾斤肉是還不了的。
“行了行了,不就是打了一架,怎麼,自己打不贏,現在讓個小屁孩來找場子?”
洪六藝擺擺手,“你這娃年紀小,還是別在這找事了。”
柳白沒動,身上的命火也沒熄,意思就很明顯了。
公孫仕見著也有趣,便是雙腿微曲跳上了旁邊的柴火,嬉笑道:“小孩哥,我挺你,洪六藝這玩意嘴巴就是臭的很,伱打他一頓!”
“你要是打贏了我以後都喊你哥。”
洪六藝瞥了眼蹲在柴火上跟個猴子一樣的公孫仕,譏諷道:“掛杆兒就是掛杆兒。”
公孫仕就好似沒聽見一般,晃盪著腿,還輕輕撫著肩膀上那大公雞的雞冠。
“砰——”地一聲輕響。
打斷了公孫仕的動作,不等他低頭,便是聽著洪六藝罵道:“你這狗雜種,讓你滾還上臉了不成?!”
周安世見著這一言不發就已經動手的小孩,也是嘆了口氣,起身懷揣著雙手離開了。
一動手,角落裡的一個帳篷裡邊就走出來四個年長些的走陰人,都是聚了五氣的。
此刻見著也沒多說話,更沒插手。
在他們看來,就是些孩子的小打小鬧罷了。
而場中,洪六藝看著自己手上已經碎掉的一枚銅錢,眼神也是陰狠下來。
剛那一下若不是自己有著點防身手段的話,指不定真要被這小子陰死了!
看著眼前這面無表情的小孩,洪六藝連連點頭。
“好好好,鐵了心要捱打是吧。”
說著他身上猛地激起一股熱浪,三盞命火倏忽點燃,暖意席捲四周。
隨之而來的還有他那泛著光亮的腦袋以及右手。
他的靈體燒的比柳白多,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見著他倆開始動手,胡尾三人說了句小心也就閃開了,這沒動手之前還能勸說一下。
一旦動起手來了……那就沒的說,鐵定站自己師弟身後就是了。
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
時至此刻,小草終於冒頭,“公子,他那役鬼交給我就好啦!”
言罷,小草落在地面,鬼鬼祟祟的沿著草垛就摸走了。